不知不覺之中二叔已經進山了四天,他是去救三叔的,他沒有回來也就意味著三叔沒有脫險,甚至二叔現在也深陷囫圇,我現在對所謂的秘密連最基本的好奇都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深深的厭惡,在我的眼裡這個秘密就好比是毒品,讓沾染上它的人都如同癮君子一樣的無法控制自己,但是不管我怎麼厭惡這個所謂的秘密,有些事情我也必須要去面對,我給吳小花打了一個電話溝通了一下,吳小花最希望的是跟二叔一起進山去,我能聽出來她的熱情並不是很高,不過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說她需要跟家裡溝通一下再給我答覆。
在和吳家聯絡完之後我又給長興打了一個電話,三叔走後,他所有的生意都陷入了停擺的狀態,三叔之前也曾經蹲過局子跑過路,但是這一次跟以往的情況明顯不一樣,他的離奇失蹤讓手下的很多人都不知所措,再加上他前段時間得罪了鬼手八的事情,道上起了很多的傳言,流傳最廣的版本就是三叔被鬼手八暗殺了,所以一時之間三叔的那些手下都人心惶惶,如果不是從長興還能大概的鎮住場子,還不知道情況要亂成什麼樣子。
“什麼時候進山。”長興問道。
“等吳家確定了訊息之後。應該就這兩天。”我道。
“我也去。”長興說道。
“你別去,三叔的生意這邊還需要你來照顧,你一走就真正的群龍無首了。”我道。
“我心裡不踏實,最近我每天都夢到三哥渾身是血被人掛在山上,小天,生意上的事不會出什麼問題,黃老已經發了話了,肯定沒有人敢輕舉妄動,無非就是這段時間損失一點罷了,三哥要是回來這些都好解決,如果他不回來,那現在穩住也沒有任何意義。”長興道。
我沒有再推辭什麼,吳小花那個丫頭看起來雖然是單純的人畜無害,但是誰都清楚她絕非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跟吳家這樣的老江湖打交道,長興要是能來那是再好不過的,他有足夠的江湖經驗。安排好了這些之後我又跟小英告了別,在我有意無意的透漏加上她自己的猜測下,她大概已經知道了我家發生的那些複雜而詭異的事情,而且她也知道我雖然對此深惡痛疾卻不得不沾染其中,她只是囑託我注意安全,又給我們燒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當給我們踐行。
晚上吃完飯後,我跟胖子坐在院子裡閒聊,他好幾次欲言又止,他這樣的態度搞的我心裡很沒底氣,二叔不在的情況下,胖子成了我的安全感,原諒我現在就是這麼沒用,其他的都好說,在一些玄學範圍之內的事情我只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胖子跟二叔不一樣,二叔是在親情的紐帶下不得不幫忙,但是胖子一開始來就是為了錢來的,到現在為止非但一分錢沒有給他還給他找了一大堆的麻煩,現在更是要帶他進入一個兇險莫測的地方。本身我對胖子是愧疚的,我認為他哪怕現在拒絕我我也無話可說——可是我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胖子能跟我一起去。換言之,就是我很自私的想要胖子對我無私。
“胖爺,錢的事,你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我看著欲言又止的胖子道。
胖子擺了擺手道:“得了吧你,林老三要是出事了你把你自己賣了給我錢啊?胖爺我不是在心焦這件事,錢不錢的對我來說無所謂,算了,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你二叔臨走前還交代了一件事。”
“啥?都這時候了,你還有事兒瞞著呢?”我道。
“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張口說,你二叔說,我們想要進山,得先去把你爺爺的眼睛給挖下來。”胖子道。
“什麼!”我一下子驚的站了起來。
胖子為難的道:“你看吧,這就是胖爺我不想說的原因啊,老爺子人都死了,那眼睛是說挖就挖的啊?但是千真萬確就是你二叔交代的,雖然胖爺我不知道為何要這麼做。”
我的眉頭緊皺在一起,心裡凌亂到無以復加,我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我爺爺出殯的那天,在那天我清楚的看到我爺爺也變成了一雙綠色偏藍色的貓眼,並且在那天我看到我爺爺好像是“復活”了,我一直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我知道這個綠色的眼睛應該是跟吳家有關,但是吳小花並沒有給我解釋這件事,我從內心深處也不想這件事外洩,我遇到過這麼多事,說實話最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就是這件。
難道我二叔讓我去挖下爺爺的眼睛帶著進山,是跟這件事有關?
“你看看你,怎麼不說話了,挖還是不挖?”胖子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挖吧,那是我爺爺,我現在能把我爺爺給挖出來把他的眼睛給剜了啊?但是不挖吧,二叔交代的事情我不做的話心裡又沒底兒。
“等等看吧。”我猶豫著道。
“我就知道這事說出來你就為難。”胖子道。
胖子回去之後,我思前想後,總感覺既然是二叔留下來的話,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爺爺的這一雙眼睛肯定是這次我們進山至關重要的一點,最後我一咬牙還是給長興打了一個電話把這件事給長興說了說,胖子是道士不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我,一是不忍心,二來你讓我去把我爺爺的棺材開啟挖眼睛我還真的不敢。現在我又沒有別的可相信的人,只能給長興打電話。
“你二叔真的要這麼做?”長興也有點不可思議,在正常人的想象力,或許都無法理解一個過世的老人的眼睛跟我們進山有什麼區別。
“我爺爺在這件事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而且我爺爺過世的時候,他的眼睛出現了問題。”我大概的把我爺爺出殯那天的情況跟長興說了說,在我的眼裡長興並不算是外人。
“你等我回去。”長興說道。
——我在村口等著長興回來,我以為他會帶兩個人,結果就他一個人回來了,他從後備箱裡拿出一把鐵鍬戴上了口罩和白手套,我跟他一起走到了爺爺墳的位置,爺爺的墳被刨過一次,那一次是三叔派人回來挖了他帶走了他的壽衣,沒想到今天我們要再一次的打擾爺爺的清靜,到了墳邊之後,我和長興給爺爺磕了幾個頭,之後長興道:“小天,你回去吧,我辦好了就帶回去。”
其實我也不忍心看,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是害怕,而是難以言說的情緒,我點了點頭起身到了路口,遠遠的看著長興在這邊忙碌,他的身體很強壯,幾乎是一氣呵成的就把爺爺的墳頭給刨開挖出了棺材,因為上次爺爺被開棺之後棺材的楔子已經被破壞,這一次要開棺很簡單,長興把鐵鍬當成撬槓,一下就把棺材板給開啟了來。
隔的這麼遠,我依舊是聞到了那臭不可聞的味道。
我心裡卻十分的難受,是那種你無法發洩無法表達的難受。
長興跳下了墳坑,我盯著他的方向,緊張的不能呼吸。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那個棺材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卡主了長興的脖子!
“操!”我大叫一聲踩滅了菸頭朝著那邊跑去,我開啟手電看到了掙扎著的長興,而卡著長興脖子的那個手臂上,長滿了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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