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雨的情況好的很快,整整半個月都風雨無阻的往外面跑,蘇若將這個同徐正庭說了,並且將她準備出國的想法也說了。
她在擔心慕容浩宇那邊如果知道了詩雨要離開,可能會做一些手腳,這一提也是為了確保陸詩雨到時候能順利透過海關。
不過,蘇若總有些隱隱的不安,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不過也確實發生了點事情,總之最近徐正庭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
如果拋開他和穆亭的鬥智鬥勇的話,表面上,臨東還是很平靜的。
儘管徐正衍在前線打的很苦,但徐守凡為了把這個寶貝兒子能夠順利的脫身出來,又親調了四個師過去增援他,這在眾多督軍裡頭算得上獨一份。
況且徐正庭雖然當初給了徐守凡冷臉,將關係搞的很僵,但確實把軍需供給和協調兩邊關係這兩件事情給辦了下來。
現如今聯軍有了補給,軍心也漸漸定了下來,相反日本人的氣勢則相應弱了下來。似乎佔領了河西就滿意了,雖然不時派飛機襲擾,卻也不曾前進一步。
前線的戰況基本上穩定了下來,儘管徐正衍和眾督軍仍然守在前線,除了堅守,他們要做的是要將龍城一帶收復回來。
徐正庭也似乎很滿意這個副總司令的位置。每日裡正常上班理事,不時帶著蘇若出席一下城裡的晚會活動,和督察部門的那些老傢伙相處甚歡,甚是意氣風發的樣子。
值得一提的是,從北平那邊派過來的督察部門,沒有一個人是總統的部下,相反是些退役的老將軍,和已經退休的商界大佬。
全都是閆柏找來的,這些人做得到絕對的公正公開,在徐正庭的刻意的交好下,他們對徐正庭的印象都很好。
這個時候,似乎大傢伙都不在意這個總司令到底是誰,徐正庭是正是副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他是臨東唯一一個說話算數的就行。
穆亭卻不死心,非不信這個邪。
他先前一直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一是顧忌著前線可能爆發的戰爭,這還需要徐家軍在前頭盯著。二是想要將臨東的這些有才之士盡最大可能保留下來。
找來崔去格也是這個原因,他現如今是卯足了勁要和徐正庭搶總司令這個位置。不停地加快對臨東內部的換血與策反。
穆亭一方面在京裡運動,彈劾徐家父子的報紙文章滿天飛,說徐守凡徐正庭父子倆就是藉著國難當頭,壯大自身勢力,與國賊無異。
而議會里對他們也頗有微辭,覺得臨東就是藉著西南作戰的機會和他們搶權搶錢。支援統軍規建的議員們唾沫橫飛,說的天花亂墜。
斥責徐守凡父子為了一己私利,破壞抗日大局,就是在故意同議會做對,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
這北平有他穆亭的人,自然也有徐正庭的人,在他們大說特說的時候,徐正庭方明智的保持了沉默,任憑他們如何義憤填膺,錢他們拿到了,權他們也分到了。
見好就收,古人誠不欺我。
徐正庭也知曉這些事,可偏生每次見到穆亭的時候都若無其事的,一副相見甚歡的樣子。每次一聊起天來就能把公務都扔一邊去了,哥倆好的架勢。
督察部門裡領頭的是閆帥當年在軍中的鐵兄弟陳曉晟,每次看到這樣的場面,都會感慨一句,“既生瑜何生亮說的便是如此吧”。
督察部門的這些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的,留在臨東純粹就是看兩人鬥,就和看戲一樣,不亦樂乎。
在這臨東城裡三大怕,一是日本人的炸彈,二是穆委員長的招待,第三就是七公子的笑。
日本人佔領了河西之後,飛機已經能夠飛到臨東的邊緣,不時有炸彈落在東瑾的城郊,掀起漫天的大火,所以這段時間流民愈發的躲起來。
蘇若她們在軍隊的幫助下,除了安置他們,一天到晚的在給他們派粥和棉襖,冬季已至,倘若再安置不好,極有可能造成大批的傷亡。
而如今形勢嚴峻,穆亭越發的長時間坐鎮臨東,辦公樓裡的官員並部分軍隊的將校如流水一般的換人,搞得人心惶惶。
往往穆亭一個招待會下來,就有不少的人垂頭喪氣的“榮歸故里”,又或是面如菜色的自動下野,總之一片愁雲慘淡。
而徐正庭則總理臨東的軍政事物,全面施行軍隊化管理。糧食,汽油,電力,只要是臨東如今緊缺的物資場所,隨處可見深綠色軍裝的第五軍戍衛森嚴。
所有物資的審批大權全在徐正庭辦公的第三辦公廳。
穆亭私下授意,由他親自捧上去的新晉的財務處長跑去徐正庭那裡要動用銀行裡的儲存金,徐正庭微微一笑客氣的送客。
隨後,晚間那財務處長的家裡就湧進了一隊臨東第五軍徐正庭的直屬衛隊,將這位新晉財神爺的豪宅抄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