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太平。
淇江滔天江水被女子一掌壓回。
死寂。
船伕面色蒼白跌坐回船艙。
聽到那女子聲音平靜說了一句。
“繼續。”
他久久不能平靜,駭然望著腰側掛著居士令牌的佛門女子客卿。
拼命顫抖著雙手搖槳。
一路上淇江死寂。
波瀾不驚。
這是什麼樣的天人手段?
......
......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甲。
北原雪霧森林被森羅道圍堵之時,森羅道探子的數量尚且不過三百。
眼前的黑甲至少破千。
緩緩舉起右手握拳的江輕衣,望向眼前離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兩個年輕男人。
與自己歲數差不多大。
“易兄。”
江輕衣輕聲說道:“本以為你我再見面,會如舊友重逢。”
馬背上的那人聲音稍顯複雜,柔和說道:“不曾想會是今天這般模樣。”
小殿下平舉白蛟劍,與蕭布衣抵刀劍並肩。
他笑了笑說道:“今日之後,若是輕衣你願意來我齊梁做客,我定然不會以黑甲招待之。”
江輕衣向下望著黑袍在風雪之中搖曳的故人,想著他說的那句話。
今日之後?
青甲儒將搖頭說道:“不會有今日之後了,涼甲城前,十六字營兩千黑甲等了你這麼久,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易瀟啞然失笑道:“就只有兩千黑甲,你莫非是看不起我?”
江輕衣搖了搖頭,只當是臨死之前不肯服輸的最後嘴硬。
他準備放下那隻握拳的手。
小殿下突然開口說道:“你可知......我殺穿兩千黑甲難,可千軍之中要取一人頭顱卻極為容易?”
江輕衣眯起眼。
易瀟說道:“撤甲,不然我一劍叫你死。”
江輕衣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易瀟,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很想與你交個朋友。”
小殿下面無表情。
江輕衣高舉著那隻手,惋惜說道:“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黑甲之中舉盾的甲衛緩緩湧出。
高舉黑盾,將江輕衣簇擁,吞沒。
那隻握拳的手在黑潮之頂,緩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