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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眉間六瓣蓮

謝韞悉回到書房內,走到了最裡面的書架上,拉開了架子下的抽屜。他從裡面拿出一疊地契,放在桌上翻找了一會,最後他將目光放在其中一張地契上。他捏在手上,面無表情。這是一張梁王府內校場位置的及周邊的地契,今天蒲程一直遙望校場的舉動謝韞悉看在眼裡,他好似察覺了什麼。梁王府一直在擴建,而校場這片區域是謝語置辦的,而這張地契上,寫著“蒲源”,這是屋子的原主人的名字。謝韞悉看著這個名字,眼中露出鄙夷。他冷哼了一聲,收起了這張地契向一旁的青銅說道:“青銅,立刻去戶部查人。就查這地契上的名字。”

“小王爺,您是懷疑……”青銅有些好奇。

“不是懷疑,我很肯定。他身為‘華北第一鏢’的養子,怎麼會來京當個地位低下的捕快。且現在鏢局出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回家卻出現在我這裡,說的雲淡風輕。這開封府的這三個總捕頭是從全國選拔出來的,可以說功夫都是上層。他們與雅摯過手不超過三個回合便他制服,我之前都有所懷疑,原來是均出自常風鏢局,怕是在他面前隱藏了實力。只有查清楚這個人才能將一些事情的解釋的清楚。”謝韞悉語氣堅毅,他皺著眉頭說道:“這是我的私事,且不要與旁人發現,切記。”

青銅看了一眼不遠處書架後的納蘭芷水,說道:“奴婢有些不明白,之前你說蒲程眼熟是指什麼?”

“很久遠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你不在王府所以你不知道。你去查了我在告訴你,還有在我面前不要自稱‘奴婢’,稱‘我’即可。你快去吧,我等你回來。”謝韞悉向他解釋道。

青銅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離去。謝韞悉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納蘭芷水端著茶臺來到了他的桌前,為他煮水煎茶。

“怎麼了,你好似有什麼心事。”納蘭芷水看到謝韞悉不說話,心中關心道:“方才高公公與你說了些什麼?還有為什麼你知道那塊玉佩不是蒲公子的物件。”

“高公公與我說了一些關於我爹的事情,就是瞎侃了幾句。至於那塊玉佩啊”謝韞悉說道這裡,他想了一會才說道:“說來話長。”

“小時候不明白為何爹這麼忙,總是留我一個人在府上。直到我完全接管了他的所有事情才能理解。我這府中雖有百畝,但可遊玩之地甚少。我知你喜愛讀書所以讓你來我的書房,生怕讓你感到無聊。”謝韞悉溫和的與她說道。

“我明白,這裡很多書也很安靜,我很喜歡這裡。”納蘭芷水抬頭看了一眼,懸空的頂樓。

謝韞悉的這個書房,說是書房實則是一棟單獨的宅子,門上牌匾寫著是“文山書海”,由皇帝親賜名。建築高達三層。其收入各個方面的書籍都有涉及,書有百萬冊之多。室內大面積是用來是藏書,還配有抄書室、茶室、以及謝韞悉私人的書房以及臥房。這棟樓有不少謝韞悉親自選的挑選官員在這裡整理書籍,也有修復一些古籍的匠人。這裡時常會有書商來抄寫古書,那作為交換每次一有新書會經過官員的挑選而被收入這書房之中,這也是梁王府的一大產業之一。

“小時候我爹不讓我出門,我就只有在這‘書海’中認知外面的世界。直到認識雅摯,他經常偷偷帶我出去玩。我兒時因不開口說話而時常被人嘲笑,那偶有一次碰到了鄰里孩子嘲笑我,他為了保護我便與那些孩子打起架來,之後他遺失了一塊玉佩,我今日見蒲程那腰間的玉佩與他丟失的那塊一模一樣,所以我便讓青銅去查一下。”謝韞悉端起了她泡的茶。“我一直都惦記這件事情,一直想替他找回來但一直都有訊息。他卻告訴我找不到就算了,他沒放在心上。他好像什麼都不怕似的,沒什麼煩惱。”

“原來如此,雅摯哥哥會將心事一直放在心裡,不像任何透露他的情緒。即使他心中很難受卻還能對你露出笑容。久而久了你便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頓生一種陌生感。”納蘭芷水看著他說道。

“這樣就不會讓人發現自己的弱點了。他不想在你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謝韞悉說道此時,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難受的情緒,他對這桌上茶杯看著出神。

“可是人又不是完美的,且人心非木石,總有失意難受的時候。一個人是無法承受,所以才需要朋友。”納蘭芷水走到了他身邊,拉起了他的手。

謝韞悉聽聞她說的話,心中為之一顫,那曾經也有個少年也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想起往事重重,他看著手裡的茶杯視線不由得模糊了起來。

納蘭芷水見他發愣,雙手抱起謝韞悉的臉頰,將他面對自己輕輕說道:“你可不要學他,這樣可不好。我喜歡你表達自己的想法,包括對我的感情,你可要比他勇敢……”

謝韞悉感覺到她手的溫度,驚的立刻回過神來,迅速地眨眨了眼,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其實雅摯他並不是……”

如果說雅摯的出現對於謝韞悉來說是一道朝陽,那麼納蘭芷水對於他來說便是黑夜的月光,沒有陽光那麼刺眼,卻能夠照耀黑暗中的人。

“我知道。”納蘭芷水看著他,神色暗淡了下來:“我都知道……他是因為身體原因。可是,小時候你不也是身體原因,當時不會說話的你並沒有停滯不前,最後你被醫治好了。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這樣……根本就沒那麼喜歡我……”

謝韞悉見她情緒波動,摸著她的小手,站起身來將她揉在懷裡。自上次七夕之夜他們說的話,謝韞悉心中明白雅摯的心意,他再也不願意看到納蘭芷水再為他受傷。謝韞悉摸摸她的頭,在她耳邊說道:“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方才高公公帶來我爹的回信,想知道嗎?”

納蘭芷水靠在他的胸前,謝韞悉寬大的肩膀能將她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他身上淡淡的龍麝香讓納蘭芷水感到心安,隨後她輕聲答應了謝韞悉。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忽有一少年進了屋,他抬眼看到這場面,立刻低下了頭一直保持行禮的姿勢,說出口的話卡在原處:“啟稟……”

這名十五歲的少年名為聽雨,隸屬於青銅手下。他是一名靈隱衛,腰間掛著一面相同的青銅面具。靈隱衛只有在出勤的時候才會帶上面具,而在府中戴面具的只有青銅一人。他撞見小王爺“辦事”,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起來。

“你繼續說下去。”謝韞悉好沒事人一般,鬆開了納蘭芷水,從懷裡掏出了信件開啟放在了桌上,而納蘭芷水看著這張紙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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