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知青州後,他過上了慢生活。
雖然他是青州知州,但是以王曾今時今日的地位,很多事情,已然無需事必躬親。
絕大多數政務,青州通判就能妥善的處理好,
而且,王曾也不怕下面的人不盡心,不盡力。
青州之內,沒人敢湖弄他?
別看他現在被貶了,可擱在本朝,宰輔被貶,壓根算不上大事,只要不是那種犯下大罪的,日後多半會有起復的機會。
另外,別忘了王曾的年齡,他今年還不到五十歲,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
所以,閒暇之時,王曾經常去松林書院講學,在他看來,為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事。
應天府。
相比於王曾的悠閒,范仲淹這段時間可是忙壞了。
他不止要應付那些上門‘討教’的儒士,還要給書院的學子講課。
最後,他還得每旬寫一封札子上呈禁中。
這一點,也是他耗費精力最多的一件事,新學制該如何落地,此事不僅關係到他個人,更關係到千千萬萬的讀書人。
責任重大,他必須慎之又慎。
當然,繁忙歸繁忙,范仲淹本人卻是樂在其中。
居廟堂之上,則憂其民,為國是盡忠,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也是他的個人理想。
京師。
劉筠一直在等待召回王欽若的詔書,只是讓他倍感意外的是,宮中遲遲沒有詔令。
這讓他很是不解。
不是說官家和太后要召回王欽若嗎?
兩個月過去,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今的朝局很是詭異,官家既沒有下詔召回王欽若,也沒有讓執政大臣推薦宰相的人選。
丁謂已經擔任了兩個月的獨相。
雖然這段時間,丁謂沒有弄權的意思,但防微杜漸,人的野心是慢慢增長的。
長時間讓一人為相,非善政也。
為了解決心中的疑惑,劉筠做了很多努力。
和他交往密切的幾人,如石中立、李遵勖、劉燁等人,都和他商量過。
甚至,他還給遠在西湖的林逋寫了一封信。
即便在寫信之前,他就知道這封信多半沒有迴音,但他還是寫了。
寫這封信的真實目的,只是為了傾訴一二。
其實,他很羨慕林逋那樣的生活,以梅為妻,以鶴為子,孑然一身,悠悠於天地之間,當真是令人神往。
(劉筠和林逋結識的時間應該是天禧五年,劉筠知廬州那會,劉筠的詩文集裡有寫給林逋的詩,地點發生在廬州。
劉筠兩次知廬州,一次是天禧五年,一次是天聖八年,之所以是天禧五年,那是因為天聖八年,梅妻鶴子的林逋那時已經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