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師兄不要再打了,柳兒求你了!”江宛柳滿含淚珠哭求道。
皆師兄在自己此刻連生命都岌岌可危的情況下,也不忘偷眼將她望上一望,隨後僅是粲然的綻放自信的笑容說道“傻瓜,我怎麼會敗給他呢?”
“嘭!”氣流轟鳴,解師兄滿身血跡的站在眾人面前,高舉著手中的利劍苦澀的笑來。
“是塵蟎粉!”穆瓊參悟到了解佚剛才如何躲過的那一擊,驚奇的呼道。
解佚將所有的塵蟎粉匯聚一起,他果斷放棄了用他們來防禦靈的侵蝕,愣是將塵蟎粉吞噬下了方才的一擊,這下解佚徹底喪失了護身的能力,只能讓骨洋宗的靈肆意侵蝕。
“這孩子未免太鋌而走險了吧!”龍生澤搖搖頭感嘆道。
的確,塵蟎粉本就是來抵抗靈的侵蝕的,現如今解佚用它吞下妖鯨所使的一道巨大靈氣團,那麼也意味著他將喪失天然的保護膜,把自己暴露在骨洋宗的靈力之下。
“要是這孩子不速戰速決,必敗無疑!”班九歌叩敲著桌子乾著急。
放棄了保護意味著自己便不能長久的與杜山對戰,一旦時間線拉長,靈力侵蝕入體,自己的靈也會被抽空,那時候自己再怎麼逃,都必死無疑!
“嗚~”那妖鯨一眸深凝,
若你的一生要在仇恨中度過,成為心魔的傀儡,在捏碎他人時,你也在摧毀自己,或許放下心中的苦海,才可笑言前路……
鏡漓或早或晚都會知道鏡家的秘密,放下還是攥住,都取決與她,恩仇最後終是個輪迴迴圈……
“丫頭,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慕老像是長舒心中的秘密,頓時輕鬆許多。
慕老給著溫暖的目光,鏡漓卻如寒冬的冰河,哪怕是如利劍般的光束也無法穿透至深底。鏡漓那雙時閉時合的嘴唇不禁地顫抖,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世無親人才是最孤寂的懲罰。
“慕老……”溫冬如冰渣般的聲音喚著。
那位老者拿起桌上斗笠扣在頭蓋上,壓著面容伴著夜色駕筏而去。直到慕老走遠,鏡漓都未察覺,或許這種悲痛感麻木了這個世界。
鏡漓低沉的聲音向溫冬問道“溫閣主,那……老者是……誰?”
“為什麼……會……知道……鏡家的事情……”
班九歌懷著最為尊敬的目光送著慕老消失在暮色中,才替溫冬說道“慕老……是凰羽先閣主,是兩代的老前輩了。”
鏡漓捏著拳頭以無法理解的語氣問道“他那麼厲害,為什麼當初不替鏡家報仇!”
溫冬在那一刻突覺眼前的鏡漓開始變得陌生,再無往日那份真善美,現在的她怨氣是那麼濃重。
“丫頭,這天下之事,凰羽並不能都一一插手,我們也無能為力……”溫冬與鏡漓有著深刻的同感。
鏡漓被夜色的冷刺傷內心,背對著溫冬獨自面朝竹林抹起眼淚。溫冬的命又何嘗與她不同?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溫冬上前將鏡漓腦袋靠在自己身前,或能給她幾分安慰……
旦日,三人借宿於竹屋,清晨便返回了凰羽,這是此番下山諸多意料之外,僅一天經時,卻如戲劇地過完了一生似的。
初至山下,就被山腳下黑壓壓的人群給阻攔住了上山道路,溫冬下馬上前檢視情況,卻不料竟是熟人。
“溫閣主,小女恭候多時了……”靈拓公主一廂有禮地敬來。
溫冬望著她身後的隨從,一個個挑著滿箱滿箱的彩禮,此番架勢莫不是公主要將自己嫁了?
溫冬眼眉隆起,轉身牽起馬,裝作個無事人一樣從靈拓公主身邊慢慢走過。
“啪!”陳靈拓一隻手抓住了溫冬的手臂,貼在他眉毛前蜜語道“相公,可是不待見妻子?”
鏡漓這下是真看傻了,這世間的男女之事真是奇怪的很,聽聞英雄一怒為紅顏,可現在呢?紅顏一怒為溫閣主?
“小栗子,你先牽著馬上去吧,我等會便回閣中。”溫冬轉頭展眉笑道。
鏡漓躡手躡腳地牽著倔脾氣的白馬,如一隻過街老鼠一樣從二人面前穿過。
待鏡漓等上石階走遠後,溫冬才說道“不知公主今日這般稱呼,何意?”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這般裝瘋賣傻,讓眼前的靈拓公主有幾番氣憤,她提著語氣說道“昨日不是說過,他日定來凰羽拜訪嗎?”
“他日?呵呵……”溫冬對這公主霸王硬上弓的說法感到汗顏。
“靈拓公主,身份尊貴,我一介山中清修之士,何敢高附。”溫冬抱拳推辭陳靈拓的好意。
陳靈拓白玉的臉龐上泛起幾分羞紅,望穿秋水的眼眸細細打量溫冬一番,隨後嬌羞說道“我……都不嫌棄……你還有什麼好……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