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冬展袖伸手請離,靈拓公主就是死活賴著不走。
“公主還是早些回到南齊宮中,也省的南齊君主擔憂您的安危……”溫冬好聲好氣地勸說。
“無妨,父皇答應此事了,全當是化當年的干戈為玉帛……”陳靈拓似是嫁定溫冬了。
可此語一出卻觸了溫冬逆鱗,鎩羽之亂過去多年,凰羽無一人敢提及此事,今卻揪著溫冬心頭之痛又翻往事,這不是明擺著讓溫冬慍色嗎。
陳靈拓見溫冬的面容掀起一些難看,圓滑地說道“吾知溫閣主不願提及此事,但若執念深重,以先輩之怨積於心,恐難有和睦一日。”
溫冬對這丫頭的伶牙利嘴,倒是翹起幾分嘴角的笑意。他朝著陳靈拓身後的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彩禮撤回,隨後負手舞衣對靈拓公主說道“你一人隨我上山吧!”
陳靈拓終於撼動了溫冬這塊磐石,心中樂開了花,拋下那些個下人,自己就緊隨著溫冬上山了。
“相公,可是答應了?”陳靈拓仄斜著腦袋俏皮地盯著溫冬的側臉,雙眉同眼一般化成一線細縫。
溫冬自然不是答應她,若是閣下有個能制止天下大亂的人也非壞事,就不妨當做弟子收下。
溫冬寒霜般的面容上捉摸不透的安靜,隨後微露玉牙稍帶笑意說道“現在起,你應該叫我師傅,而不是相公……”
陳靈拓一把挽過溫冬的手放在臉蛋旁蹭啊蹭,像是一個寶貝般。
“是,相公!”
溫冬一瞪眼,靈拓公主嘟了嘟嘴立刻改口說道“師傅……”
“那何時才能叫你相公?”陳靈拓一雙無辜且待真摯的眼神直愣愣的。
“有待考察……”四字而已,字字揪心。
溫冬領著南齊的公主回到自己的孝瑤閣,滿片地竹林如認主一般,在風中一聲齊響,叫陳靈拓滿眼的趣味。
初至孝瑤閣大殿,眾弟子便出來相迎,卻見閣主身旁多了一位面容傾城的女子,這叫許多女弟子納悶了。
“恭迎溫閣主回閣!”
溫冬意思地點點頭,託著衣襬如溫雪般飄入閣內。
“溫閣主,這位是?”蘇戈代眾弟子問道。
溫冬撇了一眼,正要漫不經心答來,卻叫靈拓公主那個迅猛一聲掩去“我是他妻子!”
“妻子?”眾弟子的聲音一致從低又揚向高。
這下,溫冬真是收了閣麻煩的弟子……
這不靈拓公主前腳剛趕到凰羽,這後腳又有人來,陣勢龐大,比靈拓公主所帶的下人還要多,驚的山上的凰羽閣主親自去接見。
凰與這些期間未啟用山道機關,這才導致接二連三的有人找上山來,雖是不速之客,但凰羽閣主見他也是要退讓幾分。
“什麼人?”山門口的弟子攔住浩大的隨從隊伍問道。
這時,那轎子旁的下人掀開簾子,一位身著墨色金蛟紋的老者走下轎子,對著門口弟子說道“北楚國公,申貌煬。”
此音方落,一道流火聰凰羽山頭的閣內飛出,衝向山門,“嘭!”火流綻開,待耀眼的火光消去,凰羽閣主從中走出,她的面具上依然如此的冷峻。
“凰羽閣主,好久不見!”申貌煬竟不行什麼禮數,隨口一句熟絡起來。
“申國公里面請……”凰羽閣主主動邀請他進入山中。這讓門口弟子都十分驚訝,這老頭子到底什麼來頭,讓閣主親來迎接。
申貌煬留下浩大的隨行隊伍,隻身一人隨凰羽閣主進入主閣,涅生場的石場慢慢轉動,八閣圍繞主閣依次環繞旋轉。
步至客廳,申貌煬這才放開心說道“西瑤啊西瑤,你還要瞞我老頭子多久?”
鏡西瑤噗嗤咧嘴勾笑,說道“瞞?我僅是向保護那孩子!”
申國公無奈擺擺頭說道“保護?這樣的天下情勢你能護她多久?”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申國公搭著雙手,一把坐在大堂的紅木椅上。
鏡西瑤自離開鏡家後,已有十多年了,此番再遇申家族長,她已是隻剩陌生與不信任。
“當初鏡族長將東竺交由我照顧也出於此意,而我愧對他,讓東竺白白慘死於竹林中”申老一手敲在座椅的扶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