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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卷 煙海燭陰鳴

彌煙鷲……顧名思義,它們進攻的方式絕不僅是單純的撕咬衝擊,而是一種更為詭詐的手段——釋放瘴氣蠱惑敵人,再將它滅殺於不覺之中。

它們的匯聚越來越迅速,很快頭鳥召集齊了足夠的彌煙鷲,一聲嘶啞的長鳴後便展開雙翼,成千上萬的彌煙鷲也效仿其樣子鋪展雙翅,它們這一舉動便是在釋放魅煙,彌煙鷲一族長年棲息於溼冷的礦洞內,羽翼沾染各種金石的毒性,再加之它們通人的智慧,這種毒性被他們轉化成一種魅煙,以透過羽翼來分泌此毒!

彌煙鷲灰色的煙幕與葬龍崗的白色煙幕相互對抗著,兩股煙氣如同相生相剋般彼此消釋著。

“提高警惕!海蓮的焚香時間不多了,這瘴氣隨時會滲入城內!”居雍將軍對眾軍高呼道。

然而當他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已經來不及了,城頭的守軍紛紛癱倒在地。

“啊,這是哪……”一名士兵雙手捧頭在原地打轉。毒氣攻體,蔓延周身,神志不清計程車兵們一一倒下,而更為糟糕的是他們將城頭上的支柱撞倒,失去了支柱的盾牌如紙一般脆弱,這無疑會將葬龍崗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彌煙鷲面前!

“快拉起盾牌!”居雍邊執劍廝殺邊命令道。

“嘭!”城頭的盾牌終於像一塊布匹般垂落下去。

在城頭中毒失足計程車兵紛紛墜入深涯之下,彌煙鷲如同豺狼一般在半空中將他們分屍,四五隻彌煙鷲分食一個人的屍體,血水將涯壁濺紅。

城牆上的盾牌落下,振起漫天塵灰,居雍終於看清了這些入侵者,它們展翅襲來,如同捲起一道萬仞的高浪,隨之撲面而來的是碾壓人五臟的靈氣。

居雍解下自己的貼身鎧甲,散發迎風於它們面前,那一刻他便要一人悍守這最後的一道屏障。

“赤練血,化骨殤,破天痕,喚……燭陰……”居雍口中默唸起咒術,身邊散發著三道靈堂的光芒。

此時的尚千娘在浴血而戰,彌煙鷲的屍血浸染她的紅裳,顏色模糊不清。望著唸咒的居雍,尚千娘在心中默默祈禱道“雍,活著回來……”

此時葬龍崗已沒有了退路,一旦踏上戰場,居雍將生死早就置至身外,哪怕是一條末路也只能走這一遭。

“崆!嗚——”居雍身邊的三道靈堂在咒術之下交融於一體,天際的雲霞一瞬染上了殷紅的血色,血色濃烈的地方劃開一道天痕,一隻形如高閣的巨爪從中露出。

居雍作為葬龍崗的龍帥,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祭靈。以他的三道靈種交融獻祭,喚初仙之代的寇靈——燭陰。

傳燭陰育山海,空腸無底,食盡瀚海眾獸,後因其殺伐擾生,遭九仙誅滅,其骸隕落,葬於滄海,反哺瀚海眾靈獸百年之久,後其怨念化靈,幽冷之火沾染其骨架,隱於瀚海萬丈深淵之下……

“吼——”燭陰身形浩渺,骨架乃是一隻鯨蛟般的樣子,渾圓巨大,背脊骨刺突張,渾身上下纏繞著萬道其色各異的靈火。燭陰出世,日月隱輝,彌煙鷲頓時感受到了一道來自初仙之代的殺伐之氣,如墜深淵般的恐懼將彌煙鷲驚得撲翅四飛。彌煙鷲在燭陰面前不過蜉蝣置於天宇之前,它的一息便足夠摧毀這些螻蟻弱獸。

“雍!雍!”尚千娘滿面淚光朝著天空哭喊。

“咯!咯…咯吱……”燭陰的身形開始運動,骨架發出滄桑的聲響,它似乎像是聽到了尚千孃的呼喚,眼洞中的靈火轉向城牆之上。尚千娘紅妝染淚,顫著手想去觸那遙不可及的燭陰,只有她明白祭靈的代價……

燭陰再也沒有理會尚千孃的呼喚,扭頭張開血口撲向彌煙鷲,它巨大的骨架在空中移動,彌煙鷲本來掌握著葬龍崗上空的靈壓,可就在一瞬間所有的靈壓被燭陰野蠻地衝散,並迅速被它所支配。

燭陰的血口可吞萬物,它的一下咬合碾碎了數千只彌煙鷲,它們的羽毛在漫天飄零,暗紅的血水沾染在燭陰的骨齒之上。

“這是什麼……”城底下計程車兵驚恐地指著空中的巨大骨架。

“那是……居雍龍帥嗎?”有些士兵釋下手中兵器,語氣帶顫。

燭陰在葬龍崗的上空支配著方圓百里的靈氣走向,於是它索性將城中所有的海蓮香引至身旁,白茫的雲煙將它身形遮隱去,只有它的那副骨架與靈火在雲煙中忽閃忽現。燭陰擺動骨尾一頭衝進彌煙鷲之中,它的一道擺尾甩開彌煙鷲千米之外,身上的靈火猛的一下在身上劇烈焚燒,只見雲霧中一道刺眼的火光過後,那彌煙鷲便煙消雲散,徹底沒了靈氣的波動。

燭陰屠盡所有的彌煙鷲,身邊的靈火又多增了一層,隨後它便擺尾攜著一身雲煙離開了葬龍崗的上空,朝西海而去。

或許這一去,有些人便註定這一生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