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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相國

自定下“跨有雍並”的國策後,關西的優先順序就比其他地方高,因此後來做出了調整,由劉粲總領關中大局,劉曜負責防備劉琨、拓跋猗盧。

在石勒戰敗,丟了鄴城後,劉曜又要兼顧河北戰局,更不可能輕動了。

所以,劉粲以相國的身份居長安,招撫、攻打晉國殘餘勢力,同時“錄尚書事”,輔助處理國家大事,有點類似於行臺的性質了。

但這麼一搞,劉聰不開心了,因為他要處理繁重的政務,沒有太多時間享受。

早些時候,當劉粲還在平陽,邵勳尚未強勢崛起的時候,劉聰經常遊宴後宮,或三日不醒,或百日不出,十分荒唐。

但他覺得無所謂,政事交給好大兒劉粲就行,我負責享受人生。

現在劉粲去了關中,他就要批閱奏摺、舉辦朝會、巡視地方、操練兵馬,都冷落美人了,十分難受。

這次劉粲回去一個月,劉聰政事悉委於他,自己一個人在後宮爽,整整一個月沒出來。

現在劉粲走了,劉聰從後宮出來了,開始接手政務。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對父子其實挺他媽有互信的。

劉聰在試了幾個兒子的才能後,早早確定繼承人,拼命為劉粲鋪路,把所有權力都交給他,對好大兒信任無比。

劉粲大概也是十分感動的。

這對父子,至少到目前為止,是真的父慈子孝。

就劉粲而言,他其實是很願意留在京城,逐步掌控大權的,奈何陳元達那老狗說關西更重要,要他繼續留在長安,掃平晉國殘餘勢力。

劉粲對此無言以對,況且其他朝臣乃至諸部貴人也支援陳元達,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毫無疑問,陳元達已被劉聰、劉粲父子記恨上了。

劉聰恨他不能讓自己肆意享受人生——離譜。

劉粲恨他不能讓自己留在京城執掌大權——無奈。

“相國。”一陣馬蹄聲響,靳準靠了過來,大聲說道:“相國居長安,乃深固根本之舉,無需憂慮。”

劉粲放慢了馬速,好奇道:“為何這麼說?”

靳準原本是中護軍。高平之戰慘敗後,驟然失勢,被連降好幾級,出任牧官,連劉聰的面都見不著,終日與馬糞打交道,十分苦逼。

但他不甘就此沉淪。這不,很快搭上了劉粲的線,一番花言巧語,得其信任。

就在本月,劉粲表其為北地太守,跟著他去關中了。

靳準也很乾脆,把自己、兄弟、侄子的部落都帶上了,總計五千餘落,經朝廷允准後,遷往北地。

這是鐵了心跟劉粲幹了。

事實上,他對劉聰還是有所怨恨的,這人太刻薄寡恩。靳氏好歹也是匈奴貴族,何必如此羞辱?媽的,你不用我,將來你死了,你兒子還是得用我。

至於他為何篤定劉粲要用他,山人自有妙計。

首先,他有直屬部落,投靠劉粲,等於增強了他的實力,對尚未登基甚至連儲君都不是的劉粲有大用。

其次嘛,劉聰、劉粲父子一個德行,都是色中餓鬼!這就可以利用了。

“相國。”聽得劉粲發問,靳準精神抖擻,立刻說道:“朝中局勢詭譎,並不明朗。天子雖然幽禁了皇太弟,但並未剝奪其職權,顯然有所顧慮。相國若想更進一步,入主東宮,還需再等等。”

“再者,渤海王等人並未完全死心。諸位皇子甚至典掌禁兵,私下裡也在交結黨羽,不可不防。”

“相國居於長安,若能統御關中之眾,數十萬兵唾手可得,何懼劉乂、劉敷等輩?”

“天子春秋鼎盛,身體康健,國本穩固無比。相國只需在關中經營個數年,屆時以關中之眾為後盾,天子便可拋棄顧慮,直接廢了劉乂,以相國為儲君。如此,大事定矣。”

劉粲聽了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