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種資源實在太稀罕了,一般人沒機會享用,多為皇室獨佔。
便如那首《華清宮》中所述:“內園分得溫湯水,二月中旬已進瓜。”
資源罕見,產量稀少,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你現在知道要我避人了?”王氏看著邵勳的眼睛,微帶抱怨道。
“不小心。”邵勳哈哈一笑。
王氏只扭過頭去。
雙手如鐵鉗般箍著她的臀,不讓她逃,死命往深處鑽,這叫不小心?
“睡一會吧。”邵勳抱著王氏,輕聲道:“我陪著你。”
“嗯。”王氏應了一聲,閉上眼睛。
不過她怎麼也睡不著。
她愛上了大權在握的感覺,但畢竟只有十九歲,還有些貪戀男人把她擁在懷裡,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提供支援的踏實感。
“你若一直對我這麼好,我……”王氏閉著眼睛,像在夢囈一般:“若能擊敗藹頭,兵進盛樂,代國一統之後,我也可以幫你。三戶出兩丁,便有十萬騎了,若一戶出一丁,十五萬騎唾手可得。有如許多的騎軍,橫掃天下易如反掌。”
邵勳一愣。
真心實意?還是跟我玩心眼子?
不過,若吃下拓跋代國的騎兵,那確實不得了了啊。
不管質量如何,至少數量非常嚇人。屆時或許可以學耶律阿保機,率“三十萬眾”,一邊放牧一邊前進,從東北打到新疆,那西域諸國還不嚇尿了?
王氏這個婦人,是他迄今為止舔到的最具分量的女人。
就賬面上的實力來說,裴靈雁、羊獻容、庾文君背後的家族,沒一個能與之相比。
但他也不由地猜測,王氏是不是在暗中唆使他出兵,為她掃平最後一個敵人拓跋翳槐?
至於拓跋紇那,聽聞去了索頭川一帶,依附於宇文氏,實力微弱,不值一提,王氏自己都有可能弄死他。
我出兵幫你平定了拓跋翳槐,然後你還會像現在這樣乖巧嗎?會不會自以為翅膀硬了,過河拆橋?沒辦法,邵賊就是如此多疑,懷疑一切,面善心黑。
他輕輕撫摸著女人的臉。
王氏睜開眼睛,二人相視一笑,擁在一起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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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了人命,邵勳被迫多留在平城一段時日。
原本走得就比較倉促,現在正好抓緊時間釐清後續諸事。
另外,大軍鎮撫本身就是一種威懾,人心將愈發穩定。
十月初十,一位特殊的客人來了。
“奴根,你有何面目來見我?”邵勳坐於案後,甩出一份書信,擲在地上,道:“當日在平陽,你信誓旦旦兩家一起出兵,擊敗祁氏母子後,永結盟好。但你們是怎麼做的?不斷招誘代公帳下的部落,還散播謠言,詆譭代公和朝廷。這還不算,武周川兩岸的草場本屬代公,你部為何擅自越境,聲索草場?”
“大王稍安勿躁。”賀蘭奴根將書信撿起,仔細看了看,沉吟道:“僕今日來便為了此事。擊敗祁氏母子後,草原紛擾,諸部四竄,實難劃定疆界。另者,代公西郊祭天,自稱大單于,此事大為不妥。”
“拓跋翳槐乃長兄,今已壯,當執權柄。什翼犍力弱,應事兄長。翳槐仁厚,願以什翼犍為直勤,領中部大人,此乃自然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