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大後,無論看到多美的山川河流,也只是靜靜的看著。
不會激動不會分享,雲海翻騰金山日照只會在自己的眼中流轉。
他討厭這種感覺,但在未來自己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是人的必經之路。
就像小時候沒有玩到的東西,長大後拿在手的那一刻,心裡再也沒了兒時的波瀾,眼中也沒了喜悅。
有句詩說得好,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李國棟不願接受這樣的遺憾,特別是接受了重活一世。
他又點了根菸,躺床上想著如何報復,剛想了個開頭就睡著了。
兩輩子,第一次睡這麼安穩,連雞叫聲和李定乾磨刀的聲音都沒聽到。
“懶豬兒蟲,起床了,天都亮咯。”
“唔~今天不去工地,別吵,我再睡會,給我約老楊,下午3點老地方打牌。”
“嘶~你媽賣……額,姐,你媽……媽媽醒了嗎?”
耳朵突然一疼的李國棟正準備開罵。
睜眼看到大姐怒目而視。
趕緊讓舌頭轉個彎。
“好你個李老二,人不大,膽子不小啊,居然敢打牌,說,好久學會的,還幫你約楊五,你等到,我這就幫你約去。”
大姐說完小跑出了屋。
緊接著李國棟聽到屋簷下抽竹枝條的聲音。
這個姐姐吧,疼他的時候是真疼,可打的時候,更疼。
李國棟聽到動靜兒就預知了後果,來自血脈的壓制刺激他果斷翻身下床,像只受驚的耗子一晃就衝出臥室。
穿過廚房,撞倒收拾好包裹準備去學校的李勁松也顧不上拉。
光著腳板繞過豬舍往後山方向跑。
可見幼時某些刻骨銘心的回憶,會不自覺觸發動物的某種本能——逃跑。
他慌不擇路地一拐彎,和迎面而來的楊五撞了個滿懷。
“哎喲~”
“我日。”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李國棟一看是楊五,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跑。
楊五:“不是說你發燒了,我還特意起個大早來看你,你這逼樣也不像害病啊,遭狗攆了啊。”
李勁松:“你才是狗,你條癩皮狗,哈巴狗,花斑點狗,憨狗,狗嘴吐不出象牙。”
這時身後傳來大姐的呵罵聲:“李老二,你給我站住,還有楊五,你也站到,好啊,我就說初一書都不去教了,原來是你把他帶壞咯,這麼早就來約他打牌,今天這頓棍子,你們一個都跑不脫。”
楊五見來勢洶洶的大姐。
甩開腳丫子嗖一下超過李勁松,一副我不需要跑多快,只要跑過你就安全的架勢。
李國棟:“你TM站住,你是真的狗啊,老子沒穿鞋,你就不能幫我攔一下?”
“我又不是憨的,我攔不得遭一頓啊,話說大姐說的啥意思?什麼我找你打牌?”
李國棟:“別廢話,快跑吧,不然我們這身皮子別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