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信邪,許師傅拿起一根釘子就又往棺木的另一個角去。
王二爺愣了愣,剛反應過來,就想要出聲阻止,可還沒等到他開口,許師傅那一錘子就已經落了下去。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只不過這次卻少了眾人的呼喊,也就是等於無視了“躲釘”的儀式。
王二爺臉色頓時變得極度難看起來,眼看就要暴怒,這第一根釘子已經釘壞了,這許師傅不僅沒有去補救,反而絲毫不顧王家人的感受,又去動那第二根釘子,對死者不敬不說,這無疑已經是犯了眾怒。
可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許師傅不信邪的第二下錘子又已經落了下去。
“哆!”
清晰可聞的聲音響起,還是一樣的情況,一樣的結果,那第二根釘子近處的人都可以看見,又是平整的從中間折彎貼到了棺木上,就好像棺木木材裡面是嵌了塊鋼鐵阻止了釘子的前進一般,不可思議。
一次這樣,兩次還是這樣,這就不由得不讓人多想了。
“許木!你當真以為我王家好欺負不成?!”
不過似乎王二爺並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當即對許師傅大聲呵斥。
只是那許師傅卻像是沒有聽到王二爺的話一般,呆滯的站在那裡,身子微微顫抖,眼瞳陣陣收縮,臉色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這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的自語道,連聲音都有些沙啞。
“老許,你幹啥子呢?!”那哭喪婦人驚怒不已的問道,眼中透著焦急不安,大概是覺得他們這單子差不多也是快黃了。
而許師傅卻是越發呼吸粗重,眼瞳睜大,繼續說道:“鬼纏棺……鬼纏棺……是鬼纏棺!!!”
“你在說什麼?”王二爺一愣道,他就算再憤怒也不能理解許師傅現在的反應。
許師傅一雙眼猛地看向了王二爺,眼裡略帶血絲,看上去有些猙獰,但露出的卻是驚懼的神色:“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王二爺下意識的問道。
許師傅嚥了口口水,驚恐道:“王老爺他肯定是睜眼了!”
“……”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一靜,在場的人都在消化眼下的情況。
可能是由於天氣漸陰的緣故,入夜之後,氣溫就有低,微微有點風吹過,便能讓人感覺到絲絲清涼。更何況,在院子靜下來以後,聽院外果樹颯颯作響的聲音就知道,涼風陣陣,或許今晚還會下點雨也說不定。
“二爺,對不起,對不起,這單子咱們不接了,蘭子,咱們走!”許師傅說罷就往門外走,看那臉色就知道,他是當真不想停留一刻。
“老許,你這是啥子意思嘛?”那哭喪婦人看許師傅不管不顧就要往外走,趕忙扯住了他的胳膊,驚惶不安的問道。
他們要是這麼一走,這單子的錢撈不到不說,就是名聲也徹底壞了,這等於是自己斷了自己的飯碗,不過這哭喪婦人也不是沒有察覺氣氛不對,只是她雖然害怕,但也有些不甘。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是,那許師傅卻猛地掙開了自己的手臂,臉色發白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走,我走!”
說罷,就踉蹌的往外跑去,頭也不敢回一下。
那婦人見此也越發害怕起來,想都沒敢再想,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這樣一來,這大院裡的氣氛,就突然間變得更加古怪了。
王二爺也沒敢再站在棺木旁,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面色白了一片,大概隨便一個人也看得出來他在發抖。
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跟王家人關係不是很親的人,都紛紛開始藉口離開,至於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那大概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