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無所謂,咱們在這裡練練手,等伐楚時,肯定還有的練的。我可是聽說,大楚的那位年堯在鎮守鎮南關和田無鏡對弈時,可以說是相當的慫。”
根據情報以及鄭伯爺親自走過鎮南關附近的所見所聞來看,
那位曾在大楚諸皇子之亂中生擒好幾個皇子風光無限的年堯大將軍,在鎮南關,可謂是將縮頭烏龜的功夫修煉到了極致。
燕人挑釁,他在修城;
燕人叫囂,他在修城;
天氣好,他在修城;
天氣不好,他也在強行繼續修城。
所以,經他一任,他不僅僅在鎮南關的東西兩側,修築了兩座防衛森嚴的軍寨,同時還在鎮南關北面,仿照著雪海關之餘安乎城和沓疊城一般,修建了兩座城堡。
田無鏡年初時之所以大兵壓境,一方面是為了策應在楚國不知道在搞什麼但肯定是在搞什麼的鄭伯爺;
另一方面也是發現這個楚國大將軍居然還想繼續往外修城!
所以,燕軍出動,壓縮了鎮南關的勢力輻射範圍,讓年堯繼續在外圍修城的計劃泡湯,據悉,當時有兩處地方都已經在打地基了。
也因此,
伐楚,不僅僅是要打一個鎮南關,像眼前類似安乎城這種規模不是很大的城堡,也需要去攻克。
老田不可能不清楚自己麾下的燕軍擅長什麼和不擅長什麼,所以,類似的教學演練,在伐楚中,必然還會繼續。
不擅長什麼,就在絞肉場裡學唄,這種環境下,學東西,肯定快。
就像是後世的高考,若是考得不好要被槍斃的話,不一定能考上狀元,但肯定比不被槍斃要考得好得多一個道理。
這時,
收兵完成的李富勝走了過來,黑著一張臉。
他是真的氣啊,氣得簡直要炸了。
丟人,
真丟人啊!
軍人,其實最是要面子的,嘴上就算不說,但其實明裡暗裡都在較著勁兒;
李富勝這次是完全給鄭凡麾下雪海軍先前演練,來了一場對立面的反面示範。
待得李富勝來到鄭凡面前,
鄭凡直接開口道:
“大哥,你先前在那面已經登上城牆時,應該不拘泥於形式,直接下令前陣掩殺過去………”
李富勝耐心地聽著鄭凡的話,臉色,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梁程在旁邊微微頷首,在人際交往方面,他發現自己距離主上的層次,已經在越拉越大。
在平常人看來,當面分析對方剛剛犯下的錯誤,是很失禮也是極為冒犯人的一件事。
但李富勝這種人,他其實最不需要的,就是虛假的安慰。
他是一個很務實將領,所以,主上現在就直接幫他分析先前的問題之處,其實是最好的緩解尷尬的方式。
學問啊,學問啊。
梁程在心裡感慨著。
至於主上現在對李富勝所說的似乎和自己先前說的話有九成九相似這種小事情,他是不在意的。
聽完鄭凡的話後,
李富勝重重地點點頭,
道:
“是啊,自我至下,問題真的不少,好在這次打的不是楚人的城池,否則像剛才那般,我們的損失,會擴大不知多少倍。”
“就當是交學費了,哦不,是束脩。”
“對,對,這話說得好,很有道理,唉,鄭老弟,哥哥我真的發現,自己真的比你白大這麼多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