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
從扶柔口中聽到這個訊息時,宋輕歌正坐在屋中繡絲帕,她已經有一段時日未見到段忘塵。
王氏不願見她,她每次只能止步在雍樂閣外面。
扶柔滿心歡喜地說,“小姐,府中人人都知曉這個訊息了,必然是真的。”
“可是...”
宋輕歌放下手中的針線,卻仍將繡了一半的絲帕握在手裡。
“這四皇子性情倒是古怪,可這到底是他為您和侯爺指的婚,就算是老夫人,也不能反對了。”扶柔明白她的擔憂,卻也替她高興。
“阿歌!”
恰好此時,段忘塵從屋外走進來,看得出來他十分高興。扶柔朝他微微施禮,便退了下去。
“你不高興?”
他彎身在她面前坐下,有段日子沒見,他倒覺得他們二人有些生疏了。
宋輕歌垂下眉頭,絞著手裡的絲帕。上次在前廳中受到的那些侮辱,她不曾忘記。
段忘塵柔聲說,“祖母,她也答應了。”
“可是四皇子他為何會為我們二人指婚?”她抬眸,眉眼裡透著不解。
他漾開唇角,雙眸間帶著笑意,“上回我親自到四皇子府上請罪時,他見我虔誠至極,不忍心拆了這一段姻緣,便替我們在皇上面前求了情。”
長長的羽睫眨了眨,宋輕歌沒有再追問。
段忘塵將她攬過來,讓她靠到自己肩頭上。
出到竹雲苑外,侍書開口問他,“侯爺,為何不與表小姐說實情?”
那日落鏡笙從侯公府回去後不久,便派御風過來送信給段忘塵,讓他這段日子都事事都要承江晚吟的意,等熬過這些時日,便能娶了宋輕歌。
他便都照做了。
只是這些事,他都不想讓宋輕歌知情。
段忘塵停下腳步,眸光暗了下去,“我不願把她牽扯進來,更不忍讓她再想起當年的事。”
當年她哭得聲嘶力竭的那個樣子,他還歷歷在目。從那之後他就發誓,日後必定會好好護著她。
侍書心下嘆了一聲氣,跟上他的腳步。
籌備親事的這段時日,江晚吟未曾鬧過。人前的她仍舊是那副閨房門第,秀外慧中的模樣。
王氏依舊寵著她,站在她這邊,她是江鶴遲的女兒,段忘塵可以不識趣,她這個做祖母的,得識趣。
迎娶宋輕歌的這一日,府上來的賓客自然不能與段忘塵迎娶江晚吟的那一日比。
不過四皇子這個指婚人都來了,朝中的一些大臣自然也跟著來湊了湊熱鬧。
軒轅靖看著江晚吟那副笑裡藏刀的樣子,幽幽然開口奚落她一句,“當初你若是嫁給了本王,何苦會受今日這份氣。”
江晚吟握緊手裡的茶杯,笑得眉眼彎彎,“承蒙四皇子的恩澤,才讓吟兒受了這份氣。”
軒轅靖勾了勾那雙桃花眼,“這事,你還真怨不得本王。”他拿起杯盞,繼續飲茶看熱鬧。
這滿堂裡透出的濃郁喜氣,讓江晚吟眸底泛起絲絲狠毒,正好瞧見芸香從外面走進來,她眸中的狠毒才散去一些。
低著頭飲茶的軒轅靖,唇角劃開一抹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