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歌,你醒了。感覺如何?”段忘塵手裡端著一碗熬好的小米粥,見她醒了臉上這才現出一絲笑意。
“已經好多了。”
她低頭,挽起手腕的衣衫,親自給他看。見上面的紅痕已經褪去,他漾開眼角,將手裡的粥吹了吹,親自喂她。
“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親自查問過了,這段時日吟兒她不敢再為難你。”段忘塵將手裡的空碗遞給扶柔,用布巾幫她擦了擦嘴角。
宋輕歌抿了抿唇,眸中還帶著一絲憔悴,“她曾說過,要將我趕出侯公府。”現如今嫁給了段忘塵,她不想再對他有任何隱瞞。
段忘塵嘆一聲氣,“吟兒她出身名門,以前我以為她的性子只是會驕縱任性些,不會生出這些事端來,看來是我疏忽了。”
這一回,他完全站在宋輕歌這邊,言語中並未對江晚吟維護半分。
沉吟片刻後,他還是出言勸解她,“只是,她始終是正室,今後你們還是要好好相處,莫要鬧得太過分了。”
宋輕歌眨了眨捲起的眼睫毛,“我可以答應你,但她若是給我使絆子,我也不會傻傻忍著。”
“好。”段忘塵漾開嘴角,允了她的意。
“侯爺,大夫人派人送了一盒參藥過來,說是給二夫人補身子的。”侍書走到軟榻邊上,手裡端著一盒參藥。
“自己做的事沒認,倒是知道獻殷勤來了,拿去放著吧。”段忘塵看了一眼,語氣中透著不悅。
宋輕歌抓了抓他的手,眼角邊上掛了一絲欣慰。
“是。”
侍書端著參藥退下。
待宋輕歌睡下後,他才從她的竹雲苑離開。
自那夜在關雎閣上待了一夜後,落鏡笙的寒疾便復發了,二月底的倒春寒讓他十分難受,一直靠一碗湯藥吊著。
御風推開房門,走進被炭火燻烤得暖烘烘的屋子裡,朝他傾身,“公子,四皇子來了,要不要將他打發走?”
他還裹著錦被躺在軟榻上,面色看著憔悴得很。
“不必,你扶我起來。”
他撐著床沿,坐起身子。
“您那夜實在不該在關雎閣上待一晚上,這才將體內的寒氣又勾了出來。”他身上的寒氣才驅散了半年左右,稍有不慎便會復發。
“你何時也變得這麼囉嗦了?”
落鏡笙揶揄他一句,他這麼冷冰冰的一個人,此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倒還真讓他不適應。
御風一邊替他穿衣,一邊絮叨,“我這是為您著想,您才來了這長安城中多久,往後...”
“得了,去將四皇子請進來吧。”
落鏡笙將他的話打斷,理了理袖口的藍色衣襟。
“是。”
御風只好先退下去。
“得知公子身子抱恙,本王特地前來探望。”一進門,軒轅靖便與落鏡笙寒暄一番。
隨即,齊元兆從後面走上前,將帶來的藥交到御風手上,“這是四皇子命老奴去太醫院拿的,都是上好的補藥,熬製之後給落公子喝下即可。”
“鏡笙謝過四皇子。”
落鏡笙微微傾身,與他道謝。
“公子不必這麼拒禮,往後還需仰仗你的指點。”軒轅靖對他很是恭敬,連大禮也不必行。
從上次落鏡笙親自到他府上求他賜婚給宋輕歌與段忘塵之後,他們二人之前的芥蒂便消去不少。
軒轅靖心中明白,若是想順利登上皇位,必得得到他的相助。
無巒山的弟子,向來有這樣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