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
江晚吟搖了搖頭,眸中的黯然更濃。
瞧起來,倒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阿歌,吟兒也是一片好意,你不該這般挖苦她。”段忘塵看不下去,開口說了她一句。
“表哥,你信她?”
宋輕歌凝著段忘塵,眸色中夾雜一絲不甘。
“無論如何,你都該與她好好相處,不要錙銖必較。”他語氣輕柔,耐心地勸阻她。
“我錙銖必較?”宋輕歌愣了愣,眸色中的不甘愈發濃郁,眼前的段忘塵,一點也不似以前那個事事向著她的表哥。
“你先回竹雲苑,晚些我再過去看你。”他說完,不顧宋輕歌失落的神情,帶著江晚吟進了雍樂閣。
又是這句話,宋輕歌低下眉頭,自嘲地笑了一聲。她握緊手中的瓷瓶,一股涼意從手掌心傳入心間。
段忘塵二人進雍樂閣的門後不久,宮裡便來了人,說皇上要召見他,他急忙往宮裡趕去。
江晚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陣狠戾。與王氏講完話,她讓芸香扶著自己徑直朝竹雲苑而去。
“這雨還真是說下就下,小姐的病方才好,幸好沒沾染上雨水。”扶柔從屋外進來,給宋輕歌端上剛熬好的參茶。
宋輕歌盯著手中的小瓷瓶,來回轉動著。
扶柔看到她手中的小瓷瓶,憤憤然說道:“小姐,這膏藥奴婢這就拿去扔了!”
“哎,不可。”宋輕歌伸手攔住她,“既然是江晚吟精心備來送我的,那我便好好留著。若是扔了,豈不是遂了她的願了。”
扶柔轉念一想,當即眉開眼笑,“小姐說的沒錯!”
她漾開唇角,舀起一勺參茶,送入口中,想要用這碗參茶散去胸腔中積鬱的失落。
可方才喝了幾口,眼前突然被一道陰影遮住,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手裡的湯勺連同那碗參茶被人一把打落在地!
身子一陣顫慄,宋輕歌的唇角,裙裾上,皆沾滿滾燙的參茶。
“誰讓你進來的?!”扶柔睜大雙眼,一把推開眼前的芸香,“小姐,您沒事吧?”她焦急地蹲下身子幫宋輕歌擦拭倒在身上的參茶。
“你這臭丫頭,竟然敢推我?!”芸香站直身子,使勁推了一下蹲在地上的扶柔。
宋輕歌咬牙抬起頭,正好看到站在屋外的江晚吟。
芸香跑過去,替她拍掉肩上沾染的雨水,她高傲地走到宋輕歌面前,低下頭睨著她,“這滋味,可還好受?”
宋輕歌抓著雙膝上的裙裾,眸光穿過她的身子,往她身後看去。
江晚吟不屑地笑出聲來,一把捏住她的下顎,“別看了,夫君不在府上,並未與我過來。”
“是不是真的把我趕出侯公府外,你才肯罷休?”她依舊坐著,看著粘在裙裾上的一片汙漬。
“沒錯!”江晚吟咬牙切齒。
宋輕歌鉗住她的手腕,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上她幾乎泛著猩紅的雙眼,“可我偏偏不讓你如願!表哥在七歲那年便將我接到府中,我早已將他當做至親至愛之人,即便...”她用力嚥下喉間的苦澀,“即便是他已娶了旁人,我也不會就這麼輕易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