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雲舞急忙幫她護住手指頭,幫她找紗布包了起來,“你前幾日摔傷的手剛好,這又添上新傷了。若是叫師兄知道,他定會十分心疼。”
她心裡雖想的是,不,我一定不能叫師兄知道。可言語間,流露出的是真真切切的關懷。
宋輕歌搖了一下頭,“一點小傷,沒事的。”
“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她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臉上帶著歉意。
“我沒有怪你,你跟我說蕭哥哥在無巒山上的事,我心裡很高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落鏡笙本就是回來報仇的,他一與她相認就跟她說了,這個她心裡怎會不知曉。
他們宋家害了蕭家,這輩子他都不會讓她好過,這是他親口對她說的。她剛知道時心裡的確很難過,可後來一想到他受的那些苦,便覺得這不算什麼了。
“對了,師兄說你最善女紅,可我看你連塊絲帕都繡不好。”宋輕歌方才繡的那塊絲帕針線都沒對齊,雲舞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她笑了笑,“自從蕭哥哥把我從宋王府的那場大火中救出來後,我便繡不了女紅了。每次一碰到針線,我的手便止不住的抖動,也就是這一兩年來才變好了一些。”
雲舞似是明白了什麼,不再往下問。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雲水閣,在雲水閣中待了一陣,便往關雎閣而去。
“小姐。”
御風守在下面,見到她低頭喚了一聲。
雲舞徑直往樓閣上走去,見到御風在下面守著她便知曉落鏡笙一定在上面。他正在樓閣上看近日來朝中發生的事,見她若無其事般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忍不住開口,“有什麼話就快說。”
終於,她立刻湊到他面前,“師兄...”但又不全說完,頓了一刻後才又說道:“師兄,你真捨得利用宋輕歌?”
落鏡笙往後靠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她,眸光裡帶著審讀,“折磨她不也是你的樂趣嗎?”
他以為,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她低下頭,兩根手指頭來回絞啊絞,絞啊絞,“可我今日看她好像還挺可憐的。”
她從小到大便在無巒山上待著,沒下過幾次山,體會不到人間疾苦,心性並不壞。只是她知道宋輕歌是落鏡笙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所以一直便對她記恨在心。
“她怎麼了?”
果然,一聽到她的事,他的神色便變得凝重起來。
“你看,你不也對她如此上心嗎?為何還要對她那般?”雲舞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他看。
落鏡笙深邃的眼眸有一抹躲閃的神色閃過,“我沒有,我只是覺得蕭王府的仇還未報,她不能有事。”
說得含糊其辭,雲舞不是聽不出來。
“哦...”
她故作明白的點了一下頭。
“她到底怎麼了?”落鏡笙繼續追問。
雲舞往後靠去,坐到他對面的長椅上,“也沒什麼,只不過她聽到我說你回來是回來找她尋仇的,便一不小心用細針刺到了自己的手。就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哦...”
這回輪到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雲舞悄悄看了他一眼,瞧他這副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估計心裡早就急死了吧。
雲舞一下關雎閣,他便去了一趟竹雲苑。
遠遠的,便見到她站在桃花樹下,扶柔在摘上面的桃花。他漾開眉眼,她還記得他的桃花糕。
段忘塵從丞相府中打探到訊息後,便讓江晚吟自己回了侯公府,他起身去了靖王府。
江晚吟聽到他說要去靖王府時,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段忘塵與軒轅靖走得太近不是什麼好事,回侯公府的一路上她都是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