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放心,這點侯爺早有考量,如今崇信侯府內外,都跟鐵桶似的,清醉王子的安全,絕對有保障!”要說容睡鶴依仗武力欺人,這點孟歸羽簡直太有經驗了!
想當初,他住的還是伯府的時候,多少次被容睡鶴不請自入?
要不是那會兒容睡鶴還想用他,不想殺他,他十八條命都不夠死的!
所以決定立跟這位密貞郡王有仇的容清醉時,孟歸羽頭一件事就是將之保護的風雨不透!
這些他都有告訴使者,此刻使者忙道,“只是聽說王妃似乎很反對清醉王子為儲……這事兒,卻還得勞煩王爺?”
提到高密王妃,高密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眼神閃爍片刻之後,他輕哼了一聲:“這個你們就不必操心了!孤自有主張!”
使者也沒追問,畢竟在對付容睡鶴上頭,高密王素來積極,就算不積極,孟歸羽如今也缺乏強有力的威脅,追究下去不過是透露出自己束手無策的窘迫,還不如任其自然。
接下來問候了幾句高密王,也就告辭了。
兩人不知道的是,半晌後,這番經過就被人整理成文字,送到了徐子敬的案頭。
“明兒個派人去跟郡王說一聲吧!”徐子敬一目十行的看完,不甚在意的叮囑親衛,“順便問問郡王有什麼吩咐?”
他倒是雲淡風輕,旁邊一塊兒看完的南氏就很生氣了:“這都是什麼親爹?!要不是密貞從來沒否認過同這容菁的血緣,我真要懷疑王妃當年紅杏出牆,容菁為了面子死活不承認,只肯私下裡磋磨密貞了!”
又說徐子敬,“說好了給密貞幫忙的,結果你還是叫孟歸羽的使者見到了容菁不說,這會兒居然還讓他好好兒的出了來,打算往長安去覆命?!要是我的話,早就掐著他們說話的功夫,派人衝進去捉姦拿雙,再問問容菁,他是哪裡來的臉,一壁兒靠著密貞的庇護過日子,一壁兒想著算計密貞?!”
“你忘記王妃了?”徐子敬連忙解釋,“密貞雖然對他這親爹的死活不甚在意,對王妃多少有些情分在的。否則那陶褖怎麼會對高密王妃格外尊敬?而高密王同王妃乃是少年夫妻,多少年風風雨雨一塊兒過來的。哪怕這兩年他們夫婦關係似乎每況愈下……怎麼說都是相處了幾十年了,哪可能因為這麼幾年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了呢?”
“而丈夫跟愛子反目成仇,幾欲分個你死我活這種事情……誰知道王妃受不受得住?”
“咱們可是拍著胸膛跟密貞保證,會幫他把這些人盯好的!”
“這會兒若是王妃有個三長兩短的,就算密貞不怪咱們,咱們又哪裡有臉面去見他?”
南氏聞言,覺得倒也有理,但還是怪徐子敬:“那你就不該讓那使者見到容菁!他見不到,沒法子挑撥離間,總歸是讓密貞少點煩心事呢?”
“孟歸羽之所以敢派人過來聯絡高密王,就是因為知道高密王對密貞的怨懟。”徐子敬苦笑,“所以即使沒有孟歸羽的使者過來,你道高密王就不會想著對密貞不利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日子,高密王偷偷摸摸的找著他那班心腹,夜半三更的會晤……真當我不知道呢?”
“只不過如今他們手裡只得幾個奴婢聽命,左右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我也就裝作不知道罷了!”
“此番故意給孟歸羽的使者同高密王會晤,主要也是打聽清楚他們的具體計劃……你看,要是不讓他們照面的話,孟歸羽這過繼的盤算,咱們此刻必然不曉得的!”
南氏皺眉問:“你說他們這主意能成麼?宣景雖然是個昏君,到底是當今的天子。”
“成不成都無所謂。”徐子敬聞言,哂道,“那個位子,從來就不是佔據了大義名分就能夠坐穩的!關鍵還是看實力……密貞如今親自統帥著西疆軍,又有北疆軍與南疆軍的支援,可以說天下兵馬的四分之三都在他手裡,還有岳家的糧草支援,這會兒別說孟歸羽打算立儲了,就算是當今天子幡然醒悟振作起來,也已經晚了!”
“那這些人哪裡來的信心,居然還敢折騰?!”南氏頓時臉露微笑,只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疑惑的問,“難道他們看不清局勢麼?”
徐子敬道:“騎虎難下罷了……咱們根本沒必要替密貞擔心,就他如今手裡的牌,這些陰謀算計都沒什麼意義,頂多就是一些小小的波瀾,翻不出什麼像樣的浪花的。”
南氏在這種事情上並不是很瞭解,見丈夫說的篤定,也就暗鬆口氣,轉而跟徐子敬說起家事來,“前些日子爹孃寫了信來,說是惟德跟洛家小姐的婚事不知怎的出了變故,雖然盛世伯他們不肯多說,但爹爹猜著,八成跟世伯早先對於西疆的算計有關係。這會兒盛世伯固然還沉得住氣,明伯母卻是見天的哭哭啼啼……娘覺得有些不忍,讓咱們抽空同密貞探一探口風,看看他到底有多介意這件事情,是否有冰釋前嫌的可能?”
“這事兒頂好還是回頭再說!”徐子敬聽了之後思索了會兒,低聲說道,“一來密貞這會兒忙著呢,這種小事犯不著非在此刻打擾!二來喬兒母子如今都在南風郡裡,她跟密貞的恩愛咱們都知道的,明伯母做什麼不能直接問她,又或者請她出面同密貞說,竟然要透過娘來找咱們傳話?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內情在裡頭?別到時候得罪了密貞夫婦都不知道……畢竟,之前,哪怕此刻,咱們還能當他們是晚輩看待。”
“過些日子之後,卻是未必了。”
“到底君臣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