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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災星與冷血動物

我頓時驚得直冒冷汗,但不知為什麼,身體卻像不受使喚一樣,邊對兩個女生囑咐趕緊報警邊一口將包子塞進嘴裡向裡邊跑去。

天色灰濛濛的,路燈也剛剛滅了。我開始減慢腳步,讓眼睛適應裡邊的灰暗,這個林蔭小道其實是紫藤蘿纏繞生長形成內部的弓形長廊,外圍又被密集的植被包裹著,雖然此刻有些昏暗,但是正午時分可謂是避暑勝地,從湖面不斷吹來的風讓這裡更有幾分水汽。

在中段部分的植被間我看到了伸出的半截身子,一條花裙子被扔在旁邊,內褲也褪到了腳踝,不用想也知道這裡大致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攥著拳頭,屏住呼吸向草叢裡望了一眼,女孩的臉已經被長髮完全遮蓋了,正在這時,有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我扭頭一看竟是成沐輝。

我連忙說:“不要過來,我們都退出去,等警察來。”

說罷,他卻還是走來,我見狀二話不說便拉著他出去,剛走出小道,便見警察到了,不一會兒警戒線也拉了起來,警察們開始各司其職,還好是早上,學生並不多,而且學生也很少湊這種熱鬧。成沐輝一直在警戒線外向裡張望徘徊。

我拉住他說:“看什麼呢?裡邊是你女朋友嗎?這麼緊張。”

他停下來怒氣衝衝地說:“你積點兒口德吧,不管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你就一點兒都不難受?冷血動物。”他上下瞟了我一眼,滿臉嫌棄怨恨,而後又向裡看了一眼,拉著一位剛出來的警察說:“警察大哥,裡邊那個死者您知道是誰嗎?昨晚我室友和他女朋友相約來湖邊散步的,可是一直都沒有等到他的女朋友,他應該聽到訊息正在趕來,您能不能透漏點兒訊息,我怕我這哥們受不了。”

“對不起同學,一切都在調查中,詳細情況恕我們也不便透漏。”

冷血動物?我就是問問都不行嗎?我生氣地想要走出人群。

這時,一個穿著藍色實驗服的中年男子挑起警戒線走了進去,雖然他帶著口罩,我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快看,那個應該就是法醫,看來是真的死人了,好可怕……”一個女生指指點點地說道。

原來那個人是法醫,對了,在殯儀館見到媽媽的時候,與大姐談話的就是這位。我緊緊盯著他的身影,連我自己可能都沒有想到,我和他之間並不僅僅只是這兩面的緣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隨後,最先發現屍體的兩位學生、成沐輝和我都接受了詢問,並被採集了生物資訊。不久我聽說案子破了,死者正是成沐輝室友的女朋友,而兇手是一個在學校施工的工人,一時間在女生中引起了很大的騷動,據說施工的隊伍也重新換了。我在內心也是唏噓不已,突然就想到了成沐輝,不知道他的室友怎麼樣了?

這天下課早,我便想著去廢棄樓的樓梯上坐坐,雖然那裡有很多與阮銘相關的回憶,但是我既然要徹底忘記他,就要以毒攻毒,將屬於兩個人的地方變成獨屬我一人的。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成沐輝耍酷般想要單手撐著跳過去,不料被鐵絲掛住了褲子,摔了一跤便劃破了手指,鐵絲好像就是割破我腿的那根。

我走過去說道:“平時少耍些帥吧,都是生鏽的鐵絲,我看你還是出來衝一衝,免得感染破傷風。”

他斜眼瞅了我一眼,頗有些嘲笑之意:“真倒黴,每次遇見你都要碰見壞事,你是災星轉世吧。”

我頓時火冒三丈,作為同學遇見了問一聲也是有錯嗎?也算是還了他當時的照顧之情。災星,這個我最避諱的詞彙此刻不停地迴響在我耳邊。

“災星,災星?是,我是災星,怎麼了?有本事以後都不要遇到我,否則讓你見一次倒黴一次。”我咆哮著說道,隨即便轉身含淚跑回了寢室,管他怎樣呢?前幾天說我冷血,今天又說我災星,反正也沒有什麼瓜葛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