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樹微微一笑,抬手在他嘴裡丟了一丸藥。宋均只覺口中涼涼的,有一絲甜味,入口就化了。
“姝兒給我吃了什麼?愛情的毒藥嗎?”
宋均的眼睛輪廓有些圓圓的弧度,眼仁黑黑的,一抹燭影在上面輕輕晃動,又加上他老是說不正經的話,真的顯低齡!
雲樹笑了笑。
宋均抱住雲樹。“我甘之若飴。”
雲樹拿額頭輕輕磕了磕他的下巴,被他新蓄起來的胡茬扎的有點痛,又有點癢。“你先睡吧,雲端還沒換藥。”
“馬上天都亮了,睡一會兒吧,明天再給他換。”
“這一路不太平,你們倆的傷越早好起來越好。這是薛家的秘製之藥,這一小瓶,可值百金,療傷效果奇佳!”
“那你讓雲河給他換,你快回來。”
“你先睡。”
“我等你。”
雲樹一愣。
“嗯。”
雲樹回到帳篷,宋均果然還在等她,一雙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簾子,看到她的一瞬,她看到他眼中閃亮起來的光彩。
她覺得,心,亮了一下……
出了那晚的事,他們沒有去最近的巴克根傑,而是越過巴克根傑,直接趕往梅享迪甘傑,在那裡停留了一天,將貨物儘可能的銷掉,再渡河往拉克施米時,整個隊伍就輕裝了許多。
薛蘅對雲樹越走越深入內陸的路線感到奇怪。
這天紮營的時候,其他人都在忙,雲樹一個人立在小坡上看夕陽。在天竺紗麗的襯托下,只看背影也玲瓏妖嬈。
雲樹調戲且輕薄了薛蘅,此後這幾天,他有些繞著雲樹走。能不打招呼,他就不湊過來,可現在他不得不問了。
“雲樹,你是不是又誆我?你其實並不準備回去?”
雲樹回頭笑,“薛東家這是不怕我了?”
“你這孩子,不要鬧了好不好?”薛蘅有些窘迫。
雲樹看他,“我是孩子?也是。你若是再年長几歲,就是當年我父親的年紀了。”然後壞笑,“這麼說著,我有些想抱抱你了。”
眼前的薛蘅,一個清雋俊秀的中年人,他並不像一個商人,而是有些讀書人的氣息,委實有記憶裡父親的一分氣質。雲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自覺的幽深了起來。
“你,你一個姑娘,幹嘛總這樣?一點都不在乎名聲的嗎?”薛蘅被雲樹的話和眼神弄的有些想拔腿就走,但還沒得到答案,他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
雲樹回答的很坦蕩。“宋均像父親母親還在時的我,最會任性妄為;雨眠是一段,美的不真實的夢;而你,薛東家,有一些,我父親的影子……”資深收藏家雲爺上線!
“反正誓言可以背棄,承諾可以廢棄,喜歡可以放棄,對一個人的好,他卻可以將你拖入深淵……今日的話,明日也不做數,什麼都不做數……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等我的是什麼?整天那麼認真幹什麼?”
薛蘅被她破罐子破摔的悲愴語調惹的滿懷淒涼。
“你別這樣,我們,我們總能想到辦法的。”
“若有辦法,你不會背井離鄉來找我了。我都要為救你的家族而慷慨赴死了,你就給我抱抱,都不行嗎?”雲樹沒個正形道。
美人兒索抱,為什麼要拒絕?可是為什麼又覺得有些尷尬?為什麼又……最後薛蘅終於憋出來一句,“你的小相好會生氣的。”
“他?也是。”雲樹頹然轉身,面向夕陽蹲下,撥弄著身邊的野花。“你們都可以生氣,都可以向我要這個,要那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