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欒川不見了。
小五打來電話的時候是中午一點多,許韻還陷在柔軟的被窩裡補覺。
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就聽到那邊小五慌里慌張的說,“許韻姐,川哥不見了。”
不見了?
她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
“什麼叫不見了?”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你先別慌,把話說清楚。”
小五那邊聽起來很吵,風聲,草木窸窣晃動聲,還有凌亂嘈雜的腳步聲和牛羊的嘶叫聲迴盪在話筒裡。
許韻把手機拿開一點,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電腦桌前。
小五停頓了好幾秒,重新整理好思緒才說,“川哥昨晚後半夜出去了,但他沒有告訴我要去做什麼,只是叮囑我,今天中午來一個地方找他。可我按照他說的來了,從十一點多等到現在,也沒有見半個人影。”
“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許韻:“你的意思是之前能打通?”
小五:“對,十點多我往過來走的時候,他發資訊告訴我,一個人來,開車,快點兒。”
“期間我們還打過一個電話,我說快到了,他說好,然後電話就忽然結束通話了。”
“我再打,就聯絡不上他了。”
“你說川哥他不會出什麼事兒吧許韻姐。”小五急的語調都變了,卻還記得避開路上的行人遠點兒說話。
許韻咬著下唇飛速思考了幾秒,說,“你還沒報警吧?”
小五連忙說,“還沒有。”
“川哥昨晚還交代我,說萬一聯絡不到他,一定要給你打電話。說你知道他去了哪兒,讓我別亂報警。”
“許韻姐,那你說他去哪兒了啊?”
她?
她要是知道的話心也不會這麼慌了。
太陽穴突突直跳,許韻心裡一團亂麻,掌心無意識攥緊,努力回想昨晚打電話時季欒川說過的所有話。
最後她說,“那你跟我交往好了,我就答應幫你這個忙。”
季欒川說,“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反正她也是試試而已,沒想他會同意,拒絕就拒絕了吧。
可他又說,“你處理完事情就別回來了,我們以後,也別聯絡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韻發資訊問他,“你什麼意思?”
他說,“就字面的意思。”
語氣冷淡而冰涼,彷彿又回到初見時對她無比抗拒的模樣。
原來他早就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
即便那一夜他們差點做完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最親密的趣事,他也一樣毫不動搖。
就像他說的,性,和愛,真的可以分開。
許韻盯著螢幕上那行字來回看了好幾遍,第一次發現,他的狠心,不光是說說而已。
可她也沒吃虧,既然上趕著人都不要,那就算了唄。
她哼笑著關了手機。
現在回想起來,昨晚兩次打電話的時候,季欒川前後的態度的確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