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間或夾雜著一些交談聲。

許韻的心跳驟然激烈起來。

她攥了攥掌心，窗外吹進冷風，月光拂進，照出一身冷汗。

相比之下，季欒川就淡定的多。

他抿唇冷靜一秒後，銳利的目光迅速在偌大的辦公室四處搜尋，尋找可以供他們藏身的地方。

書櫥，辦公桌下，堆放了雜物的牆壁拐角，還有……

洗手間？！

“進洗手間。”

他眼前一亮，拉著許韻往書櫥對面的洗手間走去。

先前進來的著急，兩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間裝修簡潔的辦公室裡還帶著洗手間。這會兒突然發現了可以藏身的地方，心裡緊繃的弦也鬆了幾分。

門外的腳步層層遞近。

許韻緊抿著唇，跟在季欒川身後快步走進洗手間，輕輕關上洗手間的門。

門剛一關上，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驟然推開。

辦公室裡開了燈，一瞬間亮如白晝。

季欒川和許韻分別貼靠在洗手間門口的牆壁上，一左一右，屏息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吳總，這兩天你這兒生意怎麼樣？我聽說有人花大價錢買了幾個玉雕啊，真的假的？”

“哈哈，還行還行，賺點買房錢。”

“不過小裴你怎麼有空來西北了，以前可是怎麼請都請不來啊。”

“吳總說的什麼話，你要真請我我肯定來。”

談話好像很正常？

許韻和季欒川抿唇對視一眼，繼續聽。

外面有工作人員敲門進來，像是放下了待客的茶水或咖啡。

大門吱呀一聲又關上，房間裡安靜了幾秒鐘，就聽到先前被稱為吳總的人對小裴說，“小裴你別坐那麼遠啊，你過來，過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喲，吳總又得什麼好什麼東西了？”

“你來看看就知道了，別坐那麼遠，來電腦跟前。”

說著，吳總開啟隨身帶進來的膝上型電腦。

電腦頁面一開啟，桌上有個加密資料夾，輸入密碼後，資料夾被開啟。

許韻和季欒川聽著，卻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看了什麼。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似乎有驚歎的喜悅聲。

“吳總厲害，我自愧不如。”

“哈哈哈小裴你又謙虛了。”

吳總說:“你看我剛才給你開的條件怎麼樣？如果可以，你考慮考慮跟我合作？”

“你想想，我一個做古玩的，比你們接其他單子安全得多。這次就是賣假貨不小心被抓住把柄，特別需要像你們這樣一支金牌律師團隊幫我打贏這個官司。

“如果你能幫我贏了這個官司，報酬之外我再額外加一筆獎勵金，單獨給你。怎麼樣小裴？就當幫幫我，咱們也這麼多年老交情了。”

叫小裴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什麼為難，在考慮。

季欒川和許韻卻同時對那個所謂的“好東西”產生了好奇。

可現在也看不到。

至於有用的資訊，更是什麼都沒有聽到，許韻等的有些無聊。

她靠在冰涼的牆壁上，側頭去看季欒川，他正雙手插兜，眉頭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聽著外面談笑風生的閒聊，再看看他刀削般凌厲的輪廓，眼珠子一轉，忽然起了壞心。

她踮起腳，悄無聲息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