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赫連曜到了小喜治傷的屋外,輕輕敲了敲門。
小喜的衣服已經從後背全部剪開,燙破的面板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果然跟張副官說的那樣可怕,雪苼給嚇到了,她開啟門的同時跑出去,不停的乾嘔。
赫連曜在開門時已經看到了小喜傷口的嚴重,一想到這些傷本是雪苼要承受的,他臉色更加難看。
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事,軍醫給處理了就送醫院。”
雪苼忽然抬起頭來,她臉色蒼白,神色異常的冷漠,“你說沒事就能沒事嗎?小喜還是個沒出嫁的姑娘,現在後背留下疤痕是一定的,你讓她怎麼嫁人?先不扯這些遠的,這種傷沒有個把月是不會結痂的,也就是說小喜在一個月裡要忍疼痛的煎熬,睡覺也要趴著,這能沒事嗎?”
“雪苼,對不起。”
“赫連曜,你不需要說這三個字,我只求著你以後離著我遠點,沒有你我沒有厄運。”
她這樣說,真是把他的面子生生給剝下來踩到了腳下。
赫連曜咬咬牙,“雪苼,我已經把君暘揍個半死,還關了緊閉,你還要我怎麼做?”
“那是少帥的事與我們無關。請少帥給我安排車子,我要帶小喜去醫院。”
赫連曜沒法子,只好安排人送小喜和雪苼去醫院。
人走了,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那吃飯那屋的桌子給掀了。
齊三寶扇了自己巴掌,“讓你欠的,做什麼魚湯呀,好好的一頓飯就這麼毀了。”
到了晚上,張副官去醫院看小喜。
雪苼這時已經回家去,宅子裡派了兩名丫鬟來照顧她,張副官來的時候小喜一個半趴在床上,秀眉緊蹙,看樣子十分的痛快。
因為整個後背都擦著藥,她必須不穿衣服全部光著,現在被子蓋到腰間,纖薄的美背就這麼露著,上面雖然塗著藥膏,可是紅紅白白的混合著,慘不忍睹。
張副官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輕輕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
小喜以為是伺候自己的丫鬟,便說道:“姐姐你去睡吧,我沒事的。”
“都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別人,你從來都不為自己考慮嗎?
小喜一聽是張副官的聲音嚇壞了,想去蓋被子又拉不到,委屈的聲音都快哭了。“你來幹什麼?”
“你別害羞,我什麼都不看,就是看看你。”
他這話說的,沒毛病嗎?
小喜的聲音帶著哭腔兒,“我沒事,你走吧,男女……”
“屁的男女,你還是個小孩子,我從來都沒把你當過女人。”
小喜給他說的眼圈兒更紅了,從上次他莫名其妙的訓了她之後她就覺得他很討厭自己,現在看看人家是把自己當了小孩子,忍著眼淚她說:“張副官,謝謝您能來看我。現在也看過了,請您回去吧。”
半天,沒有聽到他的話也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聲音。
小喜慢慢的把頭偏過去,正對上他黑亮的眼睛。
小喜臉一紅,沒憋得住,眼淚終於下來了。
張副官伸手去給她擦,“還不是小孩子,你看都哭了。”
“大人也哭的,張副官難道從來都不哭的嗎?”
“我一個大男人哭什麼,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疼嗎?”
她沒想到他問這個,忽閃忽閃睫毛,一滴眼珠還停留在睫毛似墜不墜。“還行,挺疼的。”
他站起來,小喜以為他要走,忽然生出戀戀不捨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