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粗重的喘息聲不停地從紅蟬的口中傳出。
汗水打溼了兩側長髮的鬢角。
靠在一處牆垛後面的紅蟬一手捂著肩膀,殷紅的鮮血透過指縫。
洛陽很大。
這是這輩子紅蟬見過最大的城。
也是最繁華的城。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片山裡。
從小她便親眼目睹了自己的父親,母親被鮮卑人套上鎖鏈,如同牲畜一般的對待,終日勞作卻連一頓飯都吃不飽。
在一個冬季即將來臨的日子。
還處在年幼的紅蟬從清晨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她此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父親還有母親雙雙倒在了血泊當中。
用一塊碎石隔開了手腕。
鮮血已經凝固,身下的枯草吸乾了鮮血,宛如一根根正在燃燒紅色的枯草。
那一天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幾歲。
蜷縮在已經完全沒有溫度的屍體旁,她只記得只有眼淚是溫暖的,其餘的一切都是冰冷的。
鮮卑牧民發現了她父親母親的屍體。
然後將她粗暴的從父母的屍體旁邊拎起,扔在了帳篷的外面。
她拼盡全力想要在靠近父母一步。
然而......
卻根本做不到,幼小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被踢倒在了一旁。
她親眼看到了,那鮮卑牧民將她父母的屍體剖開,然後扔給了馴養在外面的惡犬。
親眼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屍體被惡犬啃食。
於是她昏了過去。
這一昏,彷彿過了好久好久。
又過了好幾個春秋之後,她的雙腳如同當年父母一樣被捆綁上了鎖鏈。
每天提著沉重的木桶打水,割草,做飯,餵牛餵馬,擠奶......
從清晨勞作到夜晚,不停不歇,重複著父母生前的工作。
她原本以為,日子就會一直持續下去,一成不變。
可是......
苦難並非就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那天晚上。
家主的兒子,那個整日裡衝著她傻笑的那個傻兒子被家主推搡的進入了她居住的帳篷。
在鮮卑生活了數年的她能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那個鮮卑男人粗暴的撕開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