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
尉遲景曜微微頷首應承著,並沒有注意到南秦皇眸光中閃過的狡黠與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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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尉遲盛下朝歸來,剛走進書房,便看到坐在側座上的一位身著黑色緞玉錦袍的男子,那男子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高挺的鼻樑,絕美的唇瓣,以及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令人無法忽視那自身所發散出來的威嚴與冷厲。
明明身為男子,卻長得比女子還要妖嬈,若不是那一身黑色緞玉錦袍令男子透出幾許神秘的氣息,就連尉遲盛都要懷疑面前的究竟是男還是女?
想到剛剛回來時,管家吳懷並沒有說起書房有客人在,更何況書房乃是重地,沒有尉遲盛的允許,吳懷又怎敢將陌生人直接帶進了書房?
別說太子府內,就連這書房附近,也是暗藏了許多高手。眼前這神秘的男子能夠躲過一眾耳目,若無其事的來到書房,就連尉遲盛都不得不警惕起來。
那麼眼前這不請自來的男子,究竟有著怎樣深藏不漏的身手以及來此的真實用意?意識到危機,尉遲盛的眸光也轉而變得凜冽。
思索了片刻,尉遲盛最終還是將書房的門關上,眸光中波瀾不驚,抬步來到主位上坐下,嘴角含笑的開口:“不知公子是何人?”
“當然是來助你成就大業之人!”
黑衣男子毫不避諱的說道,那帶有穿透性的眸光好似能看清尉遲盛內心的想法一般。
這樣開門見山的說詞令尉遲盛的眸光中陡然呈現出一抹殺意,卻被完好的隱藏在眼底,再次裝傻道:“公子的話倒是讓本太子聽不懂了!”
不等尉遲盛的話說完,黑衣男子已經率先打斷了他的話,嘴角含笑的開口:“聽不懂沒有關係,在下將要說的話說完,自會離開。
如今皇上的龍體每日愈下,朝局動盪,各勢力都在暗中互相勾結,都想要藉此機會分杯羹。其他四國在這個時候以賀壽的名義進京,更是想借此機會窺探皇上身體情況的虛實,再做打算。
雖說太子殿下聰慧,主動將接待外來使臣的任務交給了五皇子,想要以此避嫌。但若是太子殿下,想要仰仗任何一方的支援,得到皇位,最後很有可能落得個,偷雞不成反噬把米的下場,畢竟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不是南秦國的子民,難保不心存鬼胎,包藏禍心。太子殿下覺得在下說的對嗎?”
不錯,尉遲盛是想要藉助這其中一國的勢力,來支援他成為南秦國的新一代統領者。
為此,他還特意將相關接待的事宜故意交給尉遲景曜,就是想要故意擺出他的高姿態,以免引起南秦皇的注意。
此時,當聽到黑衣男子三言兩語便洞穿了他的心思,尉遲盛頓時心生不好的預感,冷聲問道:“你是誰?究竟想要做什麼?”
“太子殿下何需這麼緊張?在下剛剛都說了是來幫助太子殿下成就大業的,信任他人,不如將命運的枷鎖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才有安全感不是嗎?
在下離疏,浮靈宮宮主,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如果太子殿下願意,離疏願以浮靈宮上下全部的勢力統統聽從太子殿下的差遣,直到幫助太子殿下登基為止。
浮靈宮生在南秦國,自是希望南秦國國運昌盛,也不會因此而與太子殿下產生異己,所以太子殿下可以放心差遣,太子殿下覺得如何呢?”
雖然離疏嘴角猖狂的笑意看著令人討厭,但尉遲盛卻不得不承認,離疏說的很有道理。
想要變得強大,必須要有自己獨立能操控的勢力,雖然這是尉遲盛心中的嚮往,卻也自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送上門的好事更是要特別小心才行。
思緒了片刻,尉遲盛這才收斂起眼中的殺意,眸光略顯凌厲的射向離疏,冷聲問道:“幫助本太子成就大業?說得好聽!又如何能讓本太子相信你沒有動其它的心思?再者,浮靈宮本就是逆行於朝廷的存在,你這樣做,就不怕本太子當場捉拿了你去見父皇?”
“太子殿下可別忘了,浮靈宮最早就是效忠於皇室的,而且因為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還曾深得過皇帝的器重。
要不是當年宮主遭到設計陷害,皇帝一氣之下對浮靈宮一門痛下殺手,欲其斬草除根,或許到如今,皇室與浮靈宮還可以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正是因為有當年的冤案發生,才有瞭如今浮靈宮的壯大,才能夠任其為太子殿下所用,難道不是嗎?不過要說其它心思,在下還真有一事相求太子殿下,對於太子殿下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對於在下來說卻是難於登天,就看太子殿下如何抉擇了!”
聽到離疏提出要求,倒是令尉遲盛一顆漂浮於半空中的心略微安穩了幾分,他不怕對方提出來要求,怕的是對方無所求,那才是令他膽戰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