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衣裳!
仙人穿的衣裳怎麼和年荼一模一樣?!
年荼扭頭看了滿臉茫然失措的大嬸一眼,有心想解釋,但大敵當前,一時抽不出空。
短暫地震驚過後,城主已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又是正道修士!三番五次地來他的地盤上搗亂!
他惱恨不已,但更識時務,迅速衡量實力,覺得自己不是這小丫頭片子的對手,當即想要遁逃離開,餘光卻瞥見客人的身影,於是猶豫地停住腳步。
倒不是出於什麼不能撇下客人獨自逃跑的責任心,而是因為這位大魔實力深不可測,若他願意出手相助,收拾這小丫頭片子定是輕輕鬆鬆。
斗篷之下,邪惡的魔氣彷彿一點點解開桎梏,年荼眉心緊鎖,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
“年年,退後。”
雄性低沉的聲音從耳畔劃過,年荼一愣,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謝寂離提劍閃身,迎面刺向這身份與修為皆是未知的魔修。
來得正好!
靈罡宗宗主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他真正的目標還是這個謝姓小子,至於另外兩人,都只是順帶要除去的物件而已。只有謝寂離,他一定要吸乾他的修為,再親手斬草除根。
從對方身上捕捉到不加掩飾的殺意,年荼顧不得許多,當即要衝上去幫忙,還沒等有動作,就被人捉住了命運的後頸。
“!”,她縮著脖子扭過頭,對上了時御穹不贊同的眼神。
小兔子要以身涉險,劍尊不同意。
時御穹抬手指了指正打算趁亂溜走的其他魔修,將年荼打發去對付這些適合她練手的傢伙,而他自己則一邊分出心神關注年荼那邊的動靜,一邊緊盯著與謝寂離交手的魔修,眸光凜冽。
大乘期與元嬰期交手,本該呈碾壓之勢,一招定生死,謝寂離卻完完整整在對方手上走了十幾招,形容雖有些許狼狽,也受了傷,卻都只傷在皮肉,並未傷及根本。
以強凌弱本就勝之不武,偏偏預料中的勝利來得並沒有那麼容易。靈罡宗宗主接連失手幾次,愈發惱怒,對原本並不放在眼裡的螻蟻生出真切的憎恨,幾近癲狂。
他要殺了謝寂離。
吸不到靈力也罷,他不缺這一星半點修為,這可惡的小子必須死!
儘管不敢承認,他的心底其實隱隱約約萌生出了一種恐懼——元嬰期就已這般棘手,此子今日不除,來日必成他的心腹大患。
複雜的情緒縈繞心頭,靈罡宗宗主周身魔氣狂亂湧動。霎時間,狂風大作。被年荼捆成一串的魔修們驚恐地尖嘯起來,彷彿預見了下一刻便是自己的死期。
“快!快跑啊!!”,城主腿都軟了,一疊聲地催促年荼。
大魔動了真格的,只需動動手指,整個村莊都能夷為平地,再不跑,他們都要化成飛灰。
謝寂離握緊手中破魔劍,墨色的瞳孔中映出魔修猛然逼近的身影,他的所有退路都被封死,這一招似乎避無可避。
靈罡宗宗主已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雀躍,彷彿回到很久以前第一次殺人時,第一次掌控他人的生死,似乎就是這種激動又迫切的心情。
去、死!
“宕——”
一道劍光如虹貫日,刺入二人之間,勢不可擋,將濃郁的魔氣一劍斬斷。
靈罡宗宗主躲閃不及,錯愕地被斬下一條手臂。下一瞬,劍鋒凌厲挑向他斗篷下擋臉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