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震驚之下,她如遭雷擊,大腦空白了好半天才恢復運轉。
靈罡宗每一張有印象的面孔都在她腦海中閃過一遍,諸位長老、內外門弟子、各處僕役……似乎都不像是那潛藏的罪魁禍首。
唯有那一人,僅一面之緣,就讓她本能地感到不喜。
直覺指引著年荼反反覆覆想起總是在閉關的宗主。
可是,一宗之主,正道之首,又怎麼可能是作惡多端的魔修?!
見她呆愣愣的,老大皺起眉頭,“老四!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啊、我在聽”,年荼迅速回神,“可是……蛟……”
“咳咳!!”,老大重重咳了兩聲打斷她,“進了秘境,你的膽子是越發大了,還敢提這個名字!若是被主人聽見,一準兒活撕了你!”
蛟,那可是主人的死敵,主人身受重創至今未能恢復,就是拜他所賜。
“百年前那一戰過後,他再無音訊,十有**是和主人一樣受了重傷,說不定已經隕落了,你就當他死了吧,日後千萬不可再提,尤其是在主人面前……”
魔修老大還在絮絮叨叨,告誡自己不聰明的手下不要觸怒主人,年荼卻已兩眼發直,心臟狂跳,幾乎淹沒在這龐大的資訊量中。
百年前,和蛟有過一戰、又身受重傷閉關休養的靈罡宗人士……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她還沒來得及旁敲側擊套話,就已經知道了最想知道的資訊。
但、果真是靈罡宗宗主嗎??
她一時不敢相信,疑心是面前的魔修老大識破了她的偽裝,故意放出假資訊亂她心神。
沉默半晌,趁著魔修老大又被逆湧的血氣嗆得咳嗽起來,年荼攤開手掌,遞給他一枚丸藥。
“嗯?是療傷藥?”,老大瞥了一眼,有些疑惑,“哪來的?”
年荼晃了晃手裡的小兔子,他便目露了然。思量著現在不趁機療傷,待會兒恐怕應付不了下一場惡戰,便接過丹藥吞服下去,吩咐老四為他護法。
也不知這是怎麼煉出來的丹藥,實在苦得驚人,他勉強忍著沒吐出去,勸慰自己良藥苦口,閉目調息了一會兒,卻沒感覺到什麼效果,不由疑惑地睜開眼,“老四……?!”
老四消失了。
入目的是並肩站在一起的兩個人,一男一女,不是年荼和謝寂離又是誰?
“你們!”,魔修老大隻覺心頭咯噔一下,“老四呢?!”
年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冰冷審視著他,開口詢問,“方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方才……方才他都說了什麼?
猛然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吐露出了主人的秘密,魔修老大目露駭然,下意識就想搖頭,卻控制不住地張口便是一句實話,“是真的……”
???
怎麼回事?!
他慌亂地捂住自己的嘴,掐住自己的脖子,再想找補已來不及了。
是那枚丹藥!!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便是再粗枝大葉,他也意識到了事情從哪裡開始出了岔子,惡狠狠地瞪著年荼,“老四呢?”
剛問出口,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