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這樣吧,我把你送到下面馬路去,我們分開走。”
“噢。”
對於陳時宜的話,楊澤濤也沒拒絕也沒說其他的什麼,就是淡淡的點點頭,隨她安排。
此時正值正午,陽光高照,顯得很是炎熱,四周隱隱約約聽到有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即使這樣,陳時宜對於這個地方,仍然還是感到若有若無的恐懼感。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經歷了太多詭異的事情一樣的這些的原因,陳時宜對於這個地方,是真真覺得除了陰森森的氣氛仍然還是陰森森的氣氛,沒有任何好感。
兩個人在山上兜兜轉轉好一會,最後看著下面平坦的馬路,想著繞過去又花費時間,乾脆直接抄了小路,從山坡上給滑了下來。
陳時宜畢竟是做足了準備才來的這個地方,所以剛好穿的是一套簡便得運動裝,自然沒什麼妨礙,不過楊澤濤畢竟是個孩子,這山坡也是陡峭,隨時有小石子滑落下來不是不小心濺到眼睛就是打在身上,陳時宜一邊自己小心翼翼滑了下去,一邊小心護送著楊澤濤。
兩個人最後安全著陸了平坦的馬路上,陳時宜鬆了口氣。
這地方往前延伸一直是一條馬路,四周有些許種植的莊稼田地,不過倒是人煙稀少的很,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在田地間勞作或者一輛車從這裡經過。
“你以前來外婆這裡,又沒有班車,你們都沒有遇到過比如那種的司機嗎?”
陳時宜用手遮著眼睛看了看四周,明晃晃的大太陽實在是太刺眼了,有些晃的她睜不開眼,稍稍眯著眼睛看了看四周,有些好奇的問著。
“有班車會到埡口,只是從這裡折回來走路得走一兩個多小時,不過我爸爸有車,每次都是爸爸開車帶我們來。”
說到這裡,楊澤濤突然變得走著沉默了,很傷感的說著:“可是自從有次外婆來我們家不知道怎麼,和爸媽鬧了一頓,我就再也沒看見外婆了。”
陳時宜看著楊澤濤這小可憐樣,實在令人憐惜,很想伸手摸摸他的頭安慰他,但是最後還是打住了,他們現在走到了一條交叉路口處,陳時宜笑了笑,對他說著:“好了,你現在不是來這裡了嗎,我們現在開始分開了吧,你快趕緊去找你外婆,給她驚喜。”
“那姐姐,你不和我一起走了嗎?”
陳時宜搖搖頭,忽略了楊澤濤眼裡的不捨,陳時宜想他畢竟是個孩子,被昨天的事情嚇怕了,只是因為她給了他安全感,便依賴了她吧。
“姐姐給你的符紙你得收好,遇到什麼事了你便用它來對付,記得嗎?”
陳時宜蹲下來,拍了拍楊澤濤,關切的提醒著。
興許是他讓陳時宜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陳時宜對楊澤濤,有別樣的關心。
楊澤濤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可是他很懂事的沒有鬧陳時宜,他知道,他和陳時宜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兩個陌生人,陳時宜能夠幫了他這麼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沒有資格再要求陳時宜還要對他付出什麼。
陳時宜看了他一眼,本來想說如果有機會,以後還能見面的,最後還是閉嘴不提,畢竟她都不知道她這一去,生死機率到底是多大,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問題。
最後陳時宜轉身揚長而去,楊澤濤抬頭看了一眼越走越遠的陳時宜,臉上無悲無喜,那樣的神情,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應該擁有的。
反而,有些成熟穩重的詭異,
和他小小的身材,完全不搭調。
如果先開始陳時宜覺得那老頭子是個江湖騙子,騙吃騙喝騙財,經歷過那稀奇古怪的事件過後,陳時宜可真真切切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對於那老頭的話,她也是信了一大半,想著離去前,店裡點燃了的一排排香燭,陳時宜腳下的步伐不由得更加的加快。
可是走了一半,她又有些猶豫的停了下來,四周太過荒涼了,陳時宜這時候注意到了一旁的山壁邊,野草滋生,四周還有濺了上去的斑駁血跡,已經幹了不少,看樣子是很久前的。
陳時宜看著這一幕,心裡倒是有些不踏實了起來,嘚嘚的跳,她想著楊澤濤就那麼一個人回去,有些不放心起來。
雖然是給了他符紙,可是這世道上,人比鬼可怕多了,萬一遇到了什麼圖謀不軌不安好心的人了?看著那一灘血跡,陳時宜眼睛忍不住跳的厲害起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轉身去尋楊澤濤去。
如果她知道有危險,還是這麼不管不管一走了之,若是楊澤濤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陳時宜覺得自己真的這輩子可能都會良心難安。
不過話說回來,從小陳時宜隨爺爺奶奶生活,父母幾乎很少對她生活過問,每個月生活費不過都會按時交給爺爺,爺爺奶奶也全部是把她當成放養的,讓她吃飽穿暖也就夠了,什麼小孩子講禮貌啊為人處世,這些幾乎也沒教過她。
可能是人性本善,所以陳時宜心軟的這個毛病,從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一直存在著。
陳時宜找到楊澤濤時候,楊澤濤坐在一條緩緩流著小溪水的河岸邊,一條腿的褲子捲了上去,白嫩的面板上汩汩的流著鮮血。
“你這是怎麼了?”
陳時宜一看,害怕的趕緊上前去檢查,她都不知道,他兩個不過才分開沒多久,楊澤濤一瞬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時宜還真是慶幸自己回來尋了他。
“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一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陳時宜,楊澤濤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