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來你就這麼一直坐在岸邊嗎?”
陳時宜雖然有些帶著生氣的質問,但是語氣裡卻掩飾不住的關心,陳時宜從揹包裡取出來自己還好隨時備了的一些急救用品,給楊澤濤消了毒過後,仔細的包紮了一番。
“能不能動?”
陳時宜扶著楊澤濤,楊澤濤咬著牙,慢慢的慢慢的顯得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看著陳時宜,輕輕笑著:“姐姐你看我沒事了。”
“嗯,你外婆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姐姐你玩和我一起去。”
楊澤濤因為陳時宜帶他一起回去,顯得很開心,陳時宜問了問楊澤濤受傷的事情,原來是楊澤濤和她分開後一直向去外婆那條路走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竄出來一隻毛茸茸的大狗,楊澤濤怕狗,便害怕的想跑,跑到了小河邊卻不小心摔倒了在一塊堅硬的石頭上,所以便有了陳時宜回來看到的那一幕。
陳時宜以前和外婆呆過鄉下,知道鄉下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會養一隻狗來看家,所以對於楊澤濤的說辭,陳時宜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兩個人走了將近快一個小時,終於在一戶帶著瓦片屋頂的陶門前停了下來,這所小房子一看就是自家主人修的,是鄉下很常見的那種簡便的用瓦片石頭木頭修建起來的小土屋,不過顯得有些有些破敗不堪,看著就好像幾乎很多年沒人居住過,大門的鎖歪歪扭扭的上著,陳時宜走進去一看,輕輕一碰,那鎖自動就開了。
“澤濤,你不是說你外婆在這裡嗎?怎麼沒看到過你外婆了?”
“……我外婆在山上。”
“啊?”
陳時宜轉頭,看向楊澤濤,楊澤濤低著頭,絞著手指,有些哽咽的抽泣:“我外婆不在了,他們把外婆葬山上,卻從來不回來祭奠外婆,從來不給外婆燒紙燒香,我都不知道外婆在下面到底過得好不好。”
“沒事的澤濤,有我了,我陪你去看看外婆好不好?”
陳時宜看著楊澤濤哭的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那可憐的樣子令陳時宜心都快碎了。
楊澤濤哭夠了後,揉了揉眼睛,看著陳時宜,懂事道:“姐姐,明天去看外婆吧,今天很晚了,外婆的墓地很遠的,你今天肯定帶我回來走了那麼久,也累了。”
聽著楊澤濤的話,陳時宜有些心酸,揉了揉他的頭,她實在想不通,這麼懂事的一個孩子,怎麼父母就那麼狠的心下來讓他承擔那麼多本來不該屬於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傷痛了?
陳時宜看了看現在的天色,外面正值夕陽西下,撒下淡淡餘暉,這樣的黃昏景色,倒是很美麗,陳時宜有些失神,不過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倒是把陳時宜拉了回來。
陳時宜看著楊澤濤,楊澤濤害羞的低下頭,陳時宜揉了揉他的頭,笑了笑:“我們進屋看看有啥東西吧。”
說著,兩個人進了屋子,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多久沒人居住,一進去,就是一陣灰塵撲面而來,陳時宜楊澤濤兩個人被嗆得一陣陣的咳嗽起來,陳時宜揮了揮手,看清楚了房間裡的擺設。
很簡樸的擺設,一張大大的木桌子,一張涼蓆床,一張木頭做的茶几櫃,兩邊是個小小的臥室,從左邊臥室進去過後,是一小小的灶屋,還擺放一些沒有燒完的柴火,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沒人在屋子裡住過的原因,那些柴火有些微微溼潤,不過還能用。
陳時宜從一邊儲存櫃子裡找到了沒有吃完的一把桂面,還有三個雞蛋,有一些紅薯,陳時宜看的出來楊澤濤外婆應該是個挺節儉的人,以前陳時宜去自己外婆那裡,也是每次都有人下來做客,外婆才會做雞蛋,基本很難吃上。
畢竟在鄉下,雞蛋這些東西,太貴太奢侈了。
陳時宜把這個屋子簡單收拾後,做了兩碗麵,陳時宜其實不怎麼會做飯,不過一些簡單的填飽肚子的吃的,倒是能夠拿的出手,可能是因為累了那麼一天又太餓了的原因,楊澤濤直誇陳時宜做的好吃。
晚上陳時宜燒了熱水,兩個人洗涑後,陳時宜便覺得有些疲憊了,想好好休息,畢竟明天她還要趕著去找那個寺廟。
楊澤濤卻表現的很害怕,依賴著陳時宜,想和陳時宜一起睡覺,陳時宜看楊澤濤畢竟是個小孩子,也覺得沒什麼不妥,還特別細心讓楊澤濤睡床裡面去,怕自己大晚上翻身把楊澤濤推下去,陳時宜睡覺不老實,她一直都知道。
累了一天,兩個人很快進入了夢鄉,陳時宜睡的很熟的時候,一旁的楊澤濤突然睜開眼,盯著陳時宜的臉,眼裡閃爍著淡淡綠光。
“你說你,怎麼心軟這個毛病老是不改了?”
說完,楊澤濤一臉狠戾起來,伸出手,剛剛想向陳時宜心臟掏去,陳時宜突然睜開眼,便看見了這一幕,被嚇的翻了一個身,跌落在了床邊,楊澤濤見狀,趕緊從床上撲下來,陳時宜一看,嚇得本能用雙手伸出來,護住自己,她的手上還有著那個老頭子畫下來的符,也不知道為什麼,留了那麼久,一直沒有掉落,手上的花紋發出金光,刺向楊澤濤,楊澤濤啊的尖叫一聲,倒在了一邊的床邊,等他緩過神來,陳時宜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向外面逃去。
楊澤濤速度卻很快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陳時宜被嚇得連連後退,看著楊澤濤:“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為什麼想害我?”
“陳時宜,或許,我該叫你以前的名字,璃塵?”
“你在說什麼啊,我都不知道。”
陳時宜被楊澤濤逼的連連後退,她腦海裡突然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連貫在一起,不由得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難道,想害她的人,一直就是楊澤濤,眼前這個小孩?
這個小屁孩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然為什麼,她所遇見的事情,為什麼一切會這麼巧合?
就在她以為自己今天葬身於此地時候,一道白影突然出現,一個發愣之間,陳時宜已經被那突然出現的白衣人緊緊抱住,逃離了那個危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