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今年賞花宴玩出了新鮮的花樣,滿朝文武百官的千金小姐齊聚一堂,百花盛開,十分熱鬧,屆時令人大飽眼福、大開眼界。(筆趣閣有趣!有趣!”豫王屈指敲打著矮几,笑盈盈的說著。
他瞧著畫像,他彷彿看見了柳小姐姿色出眾,從畫像中走出來,在賞花宴上大出風頭,以琴棋書畫勝出擊敗所有的競爭對手,太子下榻親自給她受封:被封為本屆賞花宴上的才女。
柳小姐從人群中走出來,眼含春色,粉面羞紅,滿頭的珠釵在陽光的照耀下,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輕擺楊柳,款款擺擺的來到太子面前:“小女子謝謝太子陛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太子必須接受柳小姐的拜謝,這一跪下去太子必輸,娶柳小姐為妃已經成為鐵板釘釘的事情,他的命運從此與柳小姐糾纏在一起而無法更改。
他心心念唸的紫薇郡主,因有皇命在身,遠赴連城,無法參加這一次賞花宴,失去了這一次選妃的機會,他因禍得福,可以再一次向父皇要求賜婚。父皇沒有理由再拒絕。
太子擁有柳茹豔,他擁有紫薇,雙方之間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
這一局他贏定了,從小到大,太子得到了最好的東西,而他只能在太子光環的照耀下,仰人鼻息,他不甘!
同樣都是母后所生,他懷在他母后的肚子裡,父皇替他考慮到了一切,腹中指定他為太子,而他出生了許久什麼也沒有得到,等到長大成人才被封為豫王。
老天對他不公!
他的長相學識不比太子差,甚至還要勝一籌,他什麼都沒有輸,他只是輸在了起跑線上,比他晚出生大半年,輸在了他的母后是父皇的最愛,一個愛與不愛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不同。
他不願意將來跪在殿下,仰視著高高在上的他,那時,他是否會給他這個唯一的弟弟留一條生路尚不自知,歷朝歷代皇宮的爭鬥血腥而殘酷,他從小耳聞目染生在帝王家做皇子的無奈。他留給外人的是一副光鮮的光環,極少有人知道高處不勝寒的滋味。
這一切都是令人無法猜度的。
思前想後,豫王決定在賞花宴上,一定促成太子的好事,想到這裡,豫王輕笑出聲,用十分敬服的目光望著自己的母后,大讚起來:“母后此法甚好,為太子指定太子妃,是啟國的大事,太子一定會感激母后的操勞,我這個做弟弟的無論多忙,也要把手頭的事情擱置下來,參加賞花宴,為太子助興。”
“豫兒有此心,母后就放心了,賞花宴上有許多的千金小姐,如果你看中了哪一位小姐,跟母后說一聲,母后替你做主,選為……”皇后的話還沒有說完,豫王立即打斷了皇后的話:“母后,你不是經常教育豫兒嗎?要以國事為重,豫兒曾經立誓:先立業,再成家,豫兒事業未成,不想談及兒女私情,以免玩物喪志。太子是長兄,應該先考慮太子的婚姻大事。豫兒不忙。”
“豫兒,你是豫王,為皇族開枝散葉也是大事,同樣不可馬虎的。”皇后含笑循循善誘,極有耐心的開導著豫王。
豫王連忙打斷母后的話,起身站起來:“母后,豫兒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改日再來看你。”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斷喝,生生止住了有些慌亂的腳步。
皇后望著逃也似的匆匆離去的背影,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喜公公站在一邊,看著母子兩人的交談,心裡直打鼓。
皇后與豫王的對話一句不落的落在他的耳裡,他望著豫王起身離去的背影,暗暗心驚。心裡更是印證了高洋的猜測,高洋說的是對的:豫王喜歡上了紫薇郡主。
估計皇后也看出了豫王的心思,所以皇后才嘆息了一聲。喊他停住,有些事情該挑明還是要挑明。不能再繞彎子,以免生出其他的事端。
“該來的還是要來。無法迴避了。”豫王裝聾作啞,插科打諢混不過去了,今日干脆開啟窗戶說亮話,把話挑明,說清楚,免得母后老是動腦筋,幫他選妃。
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他心裡反而放輕鬆了,他出了一口濁氣,緩緩轉過身子,踩著一地的陽光踏進了寢宮,重新坐在皇后的對面。直視著母后,聆聽母后的教誨。
“開春的時候,豫兒行過弱冠之禮了,年齡也不小了,你如果想母后安心,就必須把你的想法、有何打算統統的告訴母后,讓母后心裡有數,否則母后寢食難安,就是你的不孝。”皇后把話說得很重,意思表達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