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董老爺子在看見驛站之門從裡面開啟的片刻,一張滿臉皺紋溝壑橫生醜惡的臉孔立即影入了他的眼前。【風雲閱讀網.】董老爺子瞪時被驚嚇了一下,往後退了幾步。
梁老頭剛起身要出去找熱食,小春子卻一手一盤端著兩種熱食進來了。董老爺子一見,不等梁老頭相請。他便一躍而起,接過小春子手中的食物直接就吃了起來。梁老頭見狀,樂呵呵地笑道。“董官爺,你別急,若是覺得不夠。我這就叫小春子再去弄一些過來,保證夠官爺吃。”
董老爺子連忙阻止道,“梁老弟,別忙了,有得吃就夠了。我吃完這點就夠啦,不麻煩你們叔侄二人了,明日還得趕路做事呢。”
梁老頭眉頭一皺道,“難道官爺是將軍府的八百里加急快報,這麼趕命似的。我梁老頭這麼多年在這個驛所服役了,還是頭一遭遇見官爺這樣黑燈瞎火拼命送快報的,真是稀奇的事啊。”梁老頭說罷,小春子也在一旁幫襯道。“叔啊,你就別吹了。雖說你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但是你見過多少官差在咱們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停留過。我說啊,除了前一年來過一二個官爺之外,就是前一月來過一位美如天仙的董姑娘嗎?”
董老爺子剛把一口剩飯送入嘴巴,一聽叔侄倆這一翻爭談。低頭嚥下一口飯,剛要插話就聽見小春子口中吐出一個‘董姑娘’,立即丟下手中的飯碗和筷子道。“小春子,你說什麼‘董姑娘’?是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長得這麼高,模樣端莊皎好,打從京城而來的女子。”
“嗯,嗯 。”小春子不等梁老頭作聲自己就先回答了,急得在一旁邊看著的梁老頭氣呼呼地怒道。“小子,你懂什麼啊。見人就說三分話,還全拋一片心吶。去,去,一邊去,我來說得了。”
董老爺子不由眉頭一皺,冷眼看上一旁的梁老頭說道。“梁老弟 ,你有什麼話好說的?請闖開懷裡說,千萬別悶著。我老爺子聽著就是,中間不要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梁老頭點點頭對董老爺子說道。“一個多月前,也是這種燥熱孤黑的夜晚。那時小老兒正要關門回屋,就聽見前邊的道上傳來了女子急促的叫喊之聲。‘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快來‘救命啊’。隨即,就見一輛老舊的馬車,掛著兩隻燈籠飛一般似的往驛站這邊直馳而來。小老兒當時大驚,急忙轉身叫了小春子抄上鋼刀和火把,就往馬車奔來的方向尋去,生怕在此間鬧出了人命。”
董老爺子見梁老頭停頓了一下,急得直催促道。“哪後面呢?又是怎麼回事了。”
梁老頭嚥了一口涶液,嘀沽著喉嚨說道。“小老兒和小春子奔向馬車迎面而來的方向之後,就見一個手臂流血目光驚恐的老者,在前面駕著因驚嚇而狂飆了馬車沒命的在官道上奔跑。一個頭發凌亂衣衫單薄,探出半個身子來的女子半蹲在車轅之上狂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狼,好大的惡狼,就要吃人了,快來救救我家xiǎo jiě啊!小老兒循聲望去,只見七八隻高大猛列嘴露獠牙的野狼似下山撲食的猛虎一樣,在後頭圍著這一輛破馬車緊追不捨。時不時往前一躍,撲上來就是隨意撕咬一口,又跌了下去。其他的野狼似是分工合作,密契配合一般又跟了上來。如此迴圈往復不斷,那受傷的馬匹漸漸失去了直奔猛馳的力量。”
“在這漆黑的夜晚,屬於惡狼猛虎出沒的窮山惡水之地,眼看這馬車上了的幾人就要淪落為惡狼之口了。小老兒見是已力不能相敵,靈機一動,揪出身邊的箜喉往口中一放,立即吹哨出如猛虎下山咆嘯的震天動地之聲來。霎時就把那七八隻窮追猛趕的野狼給震住了,停駐在半道之中猶豫著不敢再往前一步。”
“僵持了好一會兒,那輛馬車已與野狼有了差不多二十多仗的一段距離。小老兒見時機已到,一邊吹著箜喉如虎咆嘯的聲音往前趕,一邊叮囑暗中潛伏的小春子打著火把往那輛漸漸停緩下來的馬車靠近。等小老兒往前如虎嘯叫一般驅趕著那七八隻野狼撤腿就逃的時候,小春子也打著火把靠近了那輛馬車。”
“哎喲”的一聲冷笑,小春子打斷了梁老頭的敘述,氣休休的說道。“叔啊,你就吹吧。你若是有那麼神勇,我也不用白挨野狼那一爪子了。”
梁老根回頭一怒,冷眼譏笑道。“小子,你能。那你說呀,老子又沒有封住你的嘴。”
董老爺子卻急得忙揮手喝道,“小春子,你別打岔。我這不是急死了嗎?梁老弟別理會他,快說說後來怎麼樣了。”
梁老頭像是聽到了董老爺子的喝令一樣,立即回過頭來又說道。“後來,咱叔侄倆靠近那馬車一瞧。”
“媽啊,好悽慘啊。火光之下,只見馬車前轅之上趕車的老者已然昏闋過去。手臂和大腿上那些被野狼嘶咬過的傷口,仍然是流血不止。再往馬車廂內一看,剛才那個探身而出的少女也已然嚇得昏死在內,則靠在廂壁之中。中間枕著的被絮之上還躺著一個雙目緊閉,臉色朝紅昏然沉睡的女子。”
“小老兒當時心就想,這三人一車,前面的兩個肯定是被黑夜的野狼嚇昏了,中間的那一個女子才是病得不輕呢。再轉念一想,在這荒郊野嶺救人如救火,稍待不得,趕緊叫小春子在前頭牽著馬韁繩往驛站走。到了驛所,又廢了一翻周扎,叔侄倆總算把這三人救了下來。”
那像是昏死的丫頭並沒有什麼大礙,只一會兒的功夫就醒了過來。她一醒過來就顧不得自己身上有傷一樣,撤開嗓子跪在咱叔侄的面前囔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家xiǎo jiě吧,她已經發燒沉睡三天了。求求你們了,快救救我家xiǎo jiě吧。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啊。”
聽著那丫頭女子竭斯底裡的乞求,和眼裡迸射出的絕望,又看著那沉睡不醒臉紅如炭火的女子,咱叔侄倆也是心軟到底了。猛一咬牙,也不管是活馬當死馬醫了,就摸黑在外面的荒山弄了一些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