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始終保持沉默,咬了一半的蘋果抓在手裡,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倒是盧西亞忍不住了,她問:“你不想知道是誰在針對德約卡先生嗎?”
夏爾語氣平靜卻充滿了殺意:“這重要嗎?”
盧西亞“嗯哼”一聲。
以前她以為夏爾只是在軍事和經商上擁有過人的才華,現在看來夏爾在情報方面的天賦同樣不容小覷。
比如剛才他看穿了盧西亞用咖啡掩蓋血腥味的把戲,又用一個謊言輕易戳穿了盧西亞的偽裝。
現在,夏爾顯然知道那些站在臺面上的資本家不過是傀儡,即便把他們全找出來殺掉,也不代表德約卡就安全了。
頓了下,盧西亞走到夏爾身旁安慰道:“放心,將軍。我在鎮里布下了眼線,他們會暗中保護好德約卡先生,我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她認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目前最好的辦法,過早對付資本家反而有可能讓他們孤注一擲瘋狂的展開報復。
但夏爾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咬了一口蘋果,慢慢的嚼著:“你們可以開始調查二局了!”
盧西亞瞬間就明白夏爾的意思。
二局才是一切的根源。
大資本家控制著議會,議會與政府又控制著二局。
如果沒有二局,資本家可能連個像樣的殺手都找不到。
解決了他,事情就簡單多了。
“是,將軍。”盧西亞點頭應聲,朝夏爾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擺件就離開了。
不久,樓下傳來盧西亞與卡米爾道別的聲音。
盧西亞推著腳踏車出現在樓下,她戴上遮陽帽騎上車,離開時轉身朝站在窗前的夏爾揮了揮手,還送來一個飛吻,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
夏爾感覺自己都不認識盧西亞了,他很難把盧西亞與一個精明幹練的殺手聯絡在一起。
不過想想又覺得這並不奇怪,她原本就是“白衣夫人”成員,還是骨幹,沒點本事只怕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情報單位的事遠比戰場更復雜、更黑暗,他們的存在原本就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正如現代某位資深人士說的:我們撒謊、我們欺騙、我們偷竊,我們還有一門課程專門教這些,這才是我們不斷探索進取的榮耀!
夏爾明白。
想要掌控法蘭西,僅僅只是在戰場和輿論上戰勝他們遠遠不夠,更重要的是掌控二局。
他是議會和政府的耳目,是老虎的爪牙。
當年布朗熱之所以會失敗,歸根結底是輸給了二局,即便布朗熱有軍民支援,但依舊是孤身一人與二局整個情報單位鬥。
這是另一個領域上的戰爭,與輿論和戰場完全不同。
布朗熱沒看明白這一點,最後只能用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了卻自己悽慘的一生。
夏爾絕不會重蹈覆轍。
只要掌控了二局,議會和政府就是看不到聽不見的瞎子和聾子,就是沒有了利爪和尖牙的病貓,只能任人拿捏。
因此,夏爾才會將退伍軍人編進“白衣夫人”擴充其實力。
就在夏爾對著窗外發愣時,樓下傳來卡米爾的叫聲:
“夏爾,電話!加利埃尼將軍打來的!”
“加利埃尼將軍親自打來的,快點!”
接著她覺得還不夠,抓起電話說:“非常抱歉,將軍,夏爾馬上就到……”
話筒裡傳來加利埃尼的聲音,語氣帶著些困惑:
“不,伯納德夫人,你不需要為此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