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當和福煦先後致電表示對夏爾的“信任”。
貝當用和藹可親的語氣向夏爾表示祝賀:
“又是一場舉世矚目的勝利,中將,我以你為豪,法蘭西以你為豪。”
“另外,我聽說他們提名讓你擔任總司令?”
“這是我為數不多認同議會的決策之一,我甚至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一點毫無疑問,即便是現任總司令。”
貝當還是隱晦的背刺了福煦一下。
……
福煦表面上依舊保持著對夏爾懷疑的態度,他在《功勳報》上發表一篇文章,暗戳戳的指出夏爾這一仗的勝利存在很大的隨機性,不是戰爭的常態云云。
另一面卻透過魏剛給夏爾送了一封密電:“精彩的一仗,中將,恭喜你。另外,我認為現階段你在海上的勝利更重要。”
夏爾暗自點頭表示同意。
陸地上取得再多勝利對夏爾而言都是戰術性質的,議會都能用各種藉口拿捏夏爾。
甚至徹底打敗德國人對夏爾還是不利的,因為“鳥盡弓藏”,到時議會就能毫無忌憚的對付夏爾。
反倒是海上交通線,那決定了夏爾對物資的掌控,是戰略性的,是卡住了所有資本家包括議會的命脈。
……
索姆河南岸,福煦坐在辦公桌前對著地圖發呆,那是一張索姆河英、法、德三軍的兵力部署圖。
遠處炮聲一陣緊過一陣,槍聲持續不停。
英軍又一次對德軍防線發起進攻。
自從夏爾取得了哈塞爾特的勝利後,英國人簡直就像發瘋了似的,一輪一輪又一輪的對德軍發起進攻,就連從夏爾那進口的“駱駝”戰鬥機也被派上了戰場。
福煦知道這是為什麼。
英國世界第一的威信遭到空前的挑戰,殖民軍已對英國失去了信仰,不只是非洲部隊,就連向來以“忠誠”著稱的印度、澳大利亞部隊都希望與法軍協同而不是英軍。
這些軍隊使用的裝備甚至都是英式的。
但福煦想的卻不是這個,也不是陷入僵持的索姆河戰場,而是夏爾。
福煦在考慮一個問題:如果真讓夏爾來擔任總司令,他能接受嗎?
從個人角度出發,福煦不願意接受,甚至很難接受。
因為這意味著對福煦的全面否定。
現階段法蘭西使用的戰術理論是福煦的“進攻理論”。
即便冒出了貝當的“防禦理論”和夏爾的“隨機應變理論”,但“進攻理論”依舊是主流,福煦依舊是戰術理論最重要的奠基者,依舊是無法撼動的存在。
一旦夏爾成為總司令並大力推行他的“隨機應變理論”,福煦的時代將就此終結,其被淘汰的速度可能會比想象的快得多。
然而……
這真的是重要的嗎?
福煦抬起頭來,聽著炮聲槍聲傳來的方向。
英國人用的就是典型的進攻戰術,它意味著死亡、僵持,以及毫無意義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