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禮部尚書李明成正朝宮外走去,遇到幾個平時關係相對親近的大臣,都紛紛抱怨起來。
“李大人,你看如今這局勢,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再不想想辦法,這北越裡岌岌可危啦。”
“可不是嘛,當初我們支援她掌管朝政,就是希望她能有辦法抵擋西楚的大軍,如今倒好,都打到京城來了。”
“是啊,這皇后娘娘畢竟是個婦道人家,當初就不應該讓她掌管朝政。”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小聲的討論著。
這時,戶部尚書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前幾日有要事求見陛下,被陛下身邊的小春子攔了下來,還沒跟陛下說上話,就被他一頓訓斥給攆了出來。”
“莫非……”李成明敏感的察覺到,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
另一個大臣隨即猜測道:“莫非陛下被皇后給軟禁了?”
“噓……此話可不敢亂講。待康大人回來,自有分曉。”
眾人紛紛四下觀看,見無可疑之人,這才放下心來。
而兵部尚書康元達,藉著戰事之名在韓遜的寢宮在求見。韓遜身邊的小春子趕緊將他攔在門外:“康大人,陛下身體不適,您還是請回吧。”
得了白依璇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讓他進入皇上的寢宮。若是有人闖入,自己的腦袋就得搬家了,小春子是怎麼也不敢讓他進去。
看了看左右,一聲不吭的康元達拉住小春子就朝旁邊走去。他一把掐住小春子的脖子,壓低嗓子逼問道:“陛下到底怎麼了?你最好實話實說,若不是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說著手上使了使勁,嚇得小春子連忙求饒:“康大人,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求你高抬貴手,放了奴婢吧。”
見小春子依舊不肯說出實話,康元達鬆了鬆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道:“你可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若是陛下再不出來主持大局,不光是你我,就連整個北越可能都將不復存在,你的家人,父母,都會跟著遭殃。”
雖然從小就進了宮,可小春子並不怪自己的父母,只怪自己的命不好,生錯了人家,家裡養不起自己那麼多的兄弟姐妹。他還是經常會給鄉下的父母寄些銀子,讓他們能生活得好點。
想到家人將會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小春子也很是惶恐,終於道:“康大人有所不知,這寢宮住的……根本就不是陛下。”
“什麼?那陛下去哪了?是不是被皇后被害了?”聽小春子說裡面的不是韓遜,康元達頓時覺得天都塌了。眾人一直猜測,陛下是被皇后設法給軟禁起來了,卻不想,這宮中的陛下根本就是一個假冒的。
“陛下是自己出宮的,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至於去了哪裡,這個小人就真的不知道了。”小春子一臉無奈的說完,也不再反抗。
康元達這才鬆開並警告他,不可將此事告知皇后,便迅速離開了寢宮,去跟群臣們匯合。
“怎麼樣?”康元達一出現,就被眾人群群圍住,小聲詢問著結果如何。當他把所有的事情一說,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宮門口又慌慌張張跑進一個侍衛,眾人把他攔住,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西楚大軍已經攻下安慶城,正在搜刮城中富商官吏人家,只怕不出三日,就要打到京城了。”侍衛說完,也顧不上跟各位大人行禮,便匆匆趕去稟告白依璇。
留下一眾大臣,臉色蒼白的愣在原地。
安慶城是濮寧郡三個大城中最大的一個城,相比於其他兩城更為富饒。此時卻早已不見了昔日的喧鬧,家家關門閉戶,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這個才攻入安慶城的軍隊。
因為地勢靠近京城,所以這也是北越一個咽喉式的存在。眾人都知道,一旦安慶失陷,整個北越都岌岌可危。納蘭夜也同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在攻下安慶之後,就沒有太大的兵動,在安慶城裡修整軍隊。
這日一早,納蘭夜就穩穩的坐在城主楊世達的家裡,把玩著桌子上擺設的珊瑚樹,甚是冷厲的看著楊世達。
“楊城主,聽說你家收集了很多來自天南地北的奇珍異寶,本王這才千里迢迢的趕到北越來長長見識,你拒本王於門外也就算了,如今客人已經進了門,難道楊城主不該拿出點誠意,讓本王好好的開開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