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還是石頭!
到這個時候,就連洛青鸞也覺得事情嚴重了。
等到五十六口箱子全部都開啟,所有在庫房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壓抑,山雨欲來,不敢置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何昌隴手足無措,汗如雨下,圍著這幾十口箱子來回踱步,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就差沒有暈過去了,“不見了,都沒了!天哪,下官敢以性命擔保,絕對沒有出錯啊,怎麼會突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衝到納蘭夜面前,焦急萬分:“王爺,王爺,下官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下官押送這些東西之前,明明都還是好好的,沿途也沒有出事,可是到了現在怎麼……真的不關下官的事啊。”
眼神一冷,納蘭夜負手站在他面前,目光有如刀鋒一般釘在他臉上,卻沒有說話,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看透。
哪裡承受得了如此目光?
何昌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顫抖,“王爺,真的不關下官的事!”
他彷彿想起了什麼,頭一轉,盯在徐巍臉上:“徐大人,下官沿途將這些北越的珍藏運送到京城來,除了下官的人,可就只有和徐大人有接觸了……”
話還沒有說完,納蘭夜冷冷道,“何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本王的人有問題?”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何昌隴剛說完又連忙道,“可是,除了下官之外,就只有徐大人帶的人負責沿途接應……”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很清楚。既然不是他偷的,自然就是暗夜堂的徐巍!
徐巍單膝跪地,沉聲道:“王爺,屬下敢以性命擔保,屬下和兄弟們絕對沒有動這批北越珍寶,請王爺明察。”
何昌隴指著徐威,氣急敗壞道,“徐大人,如果不是你,難道是下官嗎?”
許巍冷冷看了他一眼:“在下可沒這麼說,究竟怎麼回事,也只有何大人你知道。畢竟當初我負責接應時,這些箱子裡究竟裝的什麼可完全不知情的,封條也是完好無損的。”
“夠了,不要爭了!”納蘭夜一聲厲喝,雙方頓時鴉雀無聲。
死一般的寂靜在庫房裡迴盪,眾人面面相覷,看著這一箱箱被調換的貨物,心情壓抑。雖然並沒有全部被調換,但原本價值數百萬的珍寶,現在只怕十不存一。
這個責,究竟應該誰來負?
從看到出事的第一時間開始,洛青鸞就沉默了。
如果事情和暗夜堂無關,她自然不會像現在這樣的關心。可涉及到暗夜堂,就和納蘭夜有關,如果事情最後查出調換這批珍寶的人是暗夜堂的人,只怕立即會將納蘭夜推上風口浪尖。
洛青鸞沒有想到,她不過是跟著納蘭夜提前先飽飽眼福,看個稀奇,卻發生這樣的事。
自從納蘭夜攻下北越,擴大了西楚的版圖之後,盛名都達到了頂點,甚至有百姓只知道楚王而不知西楚帝南宮擎的。曾多次有人暗中進言南宮擎,暗示納蘭夜功高震主,意圖起兵造反,做下一個五皇子南宮辰曾經幹過的事。
雖然現在王太后和南宮擎都相信納蘭夜,可若這事和暗夜堂扯上關係,那勢必會加速流言的傳播,甚至影響到納蘭夜的清白。
不過目前的情形看來,其實這也是好事,總比至今還矇在鼓裡,最終送入皇庫交接的時候發現的好。洛青鸞越想越覺得嚴重,必須儘快查清才行。
整整五十六口箱子裡的珍寶,竟然在封條完好,鎖匙俱全的情況下不翼而飛。現在雙方各執一詞,一方是來自北郡的押送隊伍,一方是暗夜堂的人,且由南宮擎親令,納蘭夜派出接應,按理說誰都不會有問題,也不至於不懂監守自盜的後果。
但依舊出了這樣的事,這其中的問題就引人深思了。
心情沉重,腦子裡一片亂麻,徐巍完全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他只跪在地上,低頭抱拳:“王爺,屬下敢以性命擔保,屬下和弟兄們絕對沒有監守自盜,如有撒謊,但憑王爺發落。”
何昌隴跪在地上,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可是王爺,下官也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啊,到底怎麼辦?若是陛下知道了,下官該如何解釋啊?”
洛青鸞輕輕拉了拉納蘭夜的袖袍,低聲道:“納蘭夜,先將訊息封鎖,任何人不得洩露,慢慢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