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能量都在傳遞過程中消耗掉了，他感覺到這種能量如果用太極拳來引導的話，或許效果會好很多。

也不禁疑問了，果忍的拳法已經很行雲流水了，那他偷學的那位道姑柳天儀究竟是個什麼水平？

之前李無聲就有點想偷看道姑練拳，但總覺得那麼冒失去看總是不好的，加上人家也是茶田老闆，萬一關係沒弄好，以後怕是沒有好茶給他喝。所以就從長計議了。

既然現在想認真學了，不妨大大方方地去紫雲閣拜訪一下好了。

可果忍說那裡容易迷路啊，雖然覺得果忍說的半真半假，但萬一真迷路了咋辦呢？

李無聲思忖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再謹慎一點，沿路留記號。

李無聲重新入定後，對面樓一個老爺爺正在廚房剛洗好碗呢，一轉身，當場就迷了。

老爺爺面前的大冰箱已經燒得通紅、熱氣騰騰，就差原地爆炸了。

◇

第二天晚上李無聲回到精舍，發現果忍不見了，飯桌上只留了個字條。

“時不我帶，我下山去交〇了。”

李無聲當場就愣住了，這啥字條啊，特麼給我填空呢？

果忍這老頭到底什麼文化水平他以前不清楚，但從稚嫩的筆跡來看，應該是小學沒畢業沒錯了。

於是李無聲琢磨老半天，開始填空……

前面是時不我待能看出來，可後面是交啥？

交電費？交水費？犯不著只留一個圈啊。

還是交友？交易？

……大爺你好歹留個拼音啊！

李無聲想了很久，考慮了一下前因後果，覺得果忍留的字條應該是，“時不我待，我下山去教拳了。”

〇大概就是拳頭的形狀，這麼看去這邏輯是沒毛病的。

不管果忍的文化水平如何，但李無聲還是有些佩服的，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有如此志向，在老爺爺當中也是一座奇峰了。

不過果忍在山上呆了這麼久，下山到底會不會出事，李無聲還有些擔心。

而且這老頭也沒有留下什麼聯絡方式，真的帶有一種俠客感，所以李無聲更加擔心了，大爺您怎麼越活越小了？一把年紀了還圖個啥啊……

李無聲轉念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就當果忍沒出現過，現在開始學會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相比越來越混亂的大局而言，他自己倒是明白得很，除了他的志向和這塵世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外，還因為他自覺實力弱，現在還打不過什麼敵人。

學佛既講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也講究惜福，他不想因為自己冒冒失失的使命感，葬送了這來之不易的清靜。

夜裡下了雨夾雪，李無聲一早推開門時，山谷裡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亮瑩瑩的，漂亮極了。

熱了碗小米粥，吃完之後換上修行服，前往紫雲閣的道路。

和真如嶺一樣，紫雲閣在地圖上沒有標識，李無聲只能根據果忍的描述，沿著南方一個小岔路慢慢摸索。

天矇矇亮，林中一片鳥聲。葉子和枝條上掛上了一層透明的冰甲。一片白茫茫地佈滿山谷裡，一切都覆上了冰霜。沒有風，還有些凍雨微微地下，枝條偶爾有抖動，抖動就落下一些雪，青石板鋪成的山路光可照人。

李無聲沿著山路慢慢爬著，不知道爬了多久，已經有些氣喘，全身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