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了船,那藍衣女子便有幾分傲然的對船家說道:“趕快發船,三天內趕到金陵。”
船家呵呵笑道:“對不住了二位姑娘,我這船小,實在沒有二位姑娘的容身之處了。”船家這艘船,只不過三丈見長。船分上下兩層,下面一層是搖櫓的船伕,上面是供船客休息的船艙,不分隔間,就是個大通鋪。
白衣女子微笑道:“不妨事的船家,我們坐在船頭便可,船錢我們照付。”
見這姑娘都如此說了,船家也不好再將找上門的生意往外推,他點頭道:“只要二惡誒姑娘不嫌棄,那我便不再勸阻。”隨後,船家對船艙裡吆喝道:“爺們兒們,咱船上有女眷了,可不許站在船舷上撒尿了!”這一語,引得眾人連聲大笑。
藍衣女子面露嫌棄小聲道:“表姐,要不是姨夫他們拋下咱們自己去了金陵,咱們也不至於擠這破船。”
白衣女子微笑道:“池兒,你又任性了不是,當年咱們才五六歲時,便跟著爹爹他們擠烏篷船遊歷山川大河,咱們長大了,偏受不了這苦了。”
藍衣女子嘟了嘟嘴,她向前看了一眼,忽而又火冒三丈道:“表姐你瞧,那有兩個登徒浪子直盯著咱們看呢!”
董平本正觀察著岸上那兩個斗笠人,也沒注意那藍衣女子說的話。倒是林三川捅了他一下道:“公子,那小妞兒在罵咱倆登徒浪子呢。”
董平轉頭瞧一眼林三川,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是天生賤種,別人罵你登徒浪子你還能呵呵的笑出來,我看你還是回家挑大糞吧。登糞浪子,你說妙不妙?”
林三川嘿嘿一笑道:“聽起來不錯,但味道肯定就難聞多了。”
董平笑了笑,他看向那兩名女子道:“姑娘,今兒個本公子發善心,允你倆在我那鋪上睡兩晚,我給你們守夜,保準沒人敢擾你們。”
藍衣女子白了董平二人一眼,神情裡全是不屑。
董平反白她一眼,隨後招呼林三川進了船艙。
“公子,岸上那倆人,莫不是七殺門下的傀儡吧?”
董平正色道:“說不準,咱們先待在船上靜觀其變。若他們要是動手,那咱們便跳下江去,以免連累了船上的這幫朋友。”
林三川剛點了點頭,就聽船家吆喝道:“起船嘍!方便完的弟兄們抓點緊!”
那藍衣女子聞言卻是冷喝道:“這裡是什麼地界,你們也敢隨意在此處方便?”
這些船客大都是些做工種地的本分老百姓,平日裡受慣了欺壓。此時被這容貌俏麗,衣著光鮮的小姐一訓斥,也沒人敢反駁還嘴。
倒是白衣女子攬住藍衣女子的胳膊,嬌聲笑道:“好了好了池兒,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說他們都方便出來了,你難不成還要讓他們再方便回去不成?”
藍衣女子俏臉一紅,輕輕擰了白衣女子一把道:“姐姐,你瞧你說的是什麼話,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白衣女子笑吟吟的也捏了藍衣女子一把,二人就這樣在船頭打鬧了起來,飄蕩出一道極為靚麗的風景。
董平在艙裡笑道:“還是蠻賞心悅目的。”
過了不久,待人都上了船,船家便解下繩,招呼船伕開船了。
客船一行,兩岸的江風就輕飄飄的灌入了船艙裡,一掃船上的沉悶之感。
船家坐在甲板上,看著兩位女子,不由得笑道:“二位姑娘是從冷家山莊裡出來的吧。”
藍衣女子有些驕傲道:“你怎麼曉得?”
船家道:“在江州,除了冷家山莊,哪兒還能出得瞭如兩位小姐一般標緻的人物。”
“油嘴滑舌。”藍衣女子嘟起嘴,看向一旁的白衣女子。當這船一開,白衣女子便沉默起來,她好似有無限心事,卻不知該向何人說。
藍衣女子倚靠著船舷,對白衣女子說道:“表姐,若是此次去金陵,那樸家公子不合你心意,你真要離開冷家山莊?”
白衣女子點頭道:“自然,池兒你最瞭解我,我生來就是不願意遭人束縛的。”
藍衣女子略有感嘆道:“我有時真羨慕表姐你,敢想敢做,要是我爹爹吩咐我做什麼事,我是萬萬不敢忤逆的。”
白衣女子微笑著揉了揉藍衣女子的頭,寵溺道:“大姨夫最疼池兒了,他又怎麼敢做讓池兒不開心的事呢?”
藍衣女子笑道:“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