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宗作為江湖最大的殺手組織,其門中有四皇十二祭奠,最為厲害。而董平口中的甄皇,則是四皇中資格最老的一位。董平只曉得甄皇在殺人前,會敬其一杯芭蕉茶,但他卻不知道,從沒有人敢喝那杯芭蕉茶。
樸府
冷秋行端坐在椅子上,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的眼神裡是回憶,是痛楚,是憤怒。冷飄飄站在冷秋行身前,垂著頭,她與冷秋行感同身受。
忽而,冷秋行高舉起一隻手,他想狠狠的拍在桌上,但手落到半空時,冷秋行卻突然停了下來,最後,無力的垂在了桌面。
“當年我曉得他也喜歡著你的母親,但卻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只是在心中愛慕。但沒想到,在你母親死後,他竟偷出了你母親的遺體做成了傀儡。我一氣之下,將他趕出了冷家山莊……”冷秋行痛苦的囈語沒有結束,冷飄飄便打斷他道:“爹爹,你別再說了,女兒知道……”
“不!你不知道!”
冷秋行陡然間勃然大怒道:“當年是他,就是他下毒害死的你母親!”
冷飄飄聞言,如遭當頭棒喝。
這一點,她是從不知道的,但她卻不知道,冷秋行為何要突然將多年前的隱秘現在告知與她。
冷秋行隨後緩和了語氣道:“我知道你為何要來金陵,你是不滿意父親為你安排的這門親事。但你卻不曉的為父的良苦用心,那樸家璞身為樸家的一顆獨苗,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你若嫁給他,沒人沒來打擾你們,沒人會來打擾你們……”
冷飄飄聽罷慘然一笑,她終於知道冷秋行將當年的往事抖落出來,只是為了壓她嫁給樸家璞。
“爹爹無需多言,若那樸家璞為人正直,是個寬厚人,女兒定會遵從父親的意願,嫁到樸家。但若是那樸家璞品行不正,為人齷齪,那女兒死也不嫁!”
冷秋行微笑道:“這你放心,家璞不僅長的端正,人品也是出類拔萃……”
冷飄飄擺手打斷了冷秋行道:“父親,近些年來,山莊的賬面上一直在虧空吧?”說罷,冷飄飄推門,快步離開了冷秋行的房間。
迎面而來的涼風,讓冷秋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滿臉愴然。忽而,一陣鈴鐺聲從內室傳出。不久,一個身姿挺拔,面容溫文爾雅的青年公子從中走了出來。
他微笑道:“令媛果然生的是國色天香,晚輩喜歡的緊。冷前輩不必擔憂,等我兩家結成親家,金陵城中的十家綢緞莊與吳城的兩間酒樓,自然會當成聘禮,由晚輩親手送上冷家山莊。”
說完,青年公子哈哈大笑著就要大步走出屋去。冷秋行漠然的看著他的背影,目含殺機,但隨後他目光一緩,微笑著叫住了青年:“家璞留步。”
青年轉過頭,眼帶笑意。
他就是樸家公子,樸家璞。
“冷前輩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冷秋行站起身,踱了兩步,最後背對著樸家璞道:“既然飄飄來了,那你倒不如與她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她想反悔也反悔不了。”
樸家璞聞言一愣,隨後他身子開始輕微震顫抖動起來,突然,他放聲大笑道:“妙妙妙,我可是頭一次見識到賣女兒的。冷前輩,晚輩著實佩服。聽家父說,皇帝從燕臨出宮,南巡至江州,你為了見那皇帝一面,不惜將自己的老婆送給一個沒把的太監玩弄。可惜的是,冷夫人性子剛烈,一口咬下來了那太監的舌頭,你為了平息那太監的怒氣,一巴掌將冷夫人給拍死了,但誰能知道,那太監只是個掃地的。冷前輩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從前我還不信,但今日一看,冷前輩乾的出這事。”
“住口!”冷秋行驀的回首,屋內的溫度霎時間冰冷到極致,樸家璞如墜寒冷冰窖。但樸家璞卻是不為所動,他微笑道:“這麼冷容易感染風寒,冷前輩還是注意些身體,晚輩這就聽前輩指使,去與冷姑娘煮飯了。”
說罷,樸家璞狂笑著走出了房門,那冰冷的笑聲,宛如根根鋼針紮在了冷秋行身上。最後,他頹然倒地,痴笑連連。
樸家,一間客房前。
兩個綽綽的人影在窗戶紙上映了出來,一人道:“這是那冷家小姐的住所,你沒記錯吧?”
“瞧你說的,所有來樸家的女客人住哪兒,我可都門清呢!”
“包括那老太太何仙姑?”
“放你孃的狗屁!”
說罷,那人不在理另一人的揶揄。他捅開一層窗戶紙,呲的一聲,便從那窟窿裡吐出了一口濃煙。
“這是啥?”
“好東西,從老爺那裡拿來的雙修散。男人聞了生龍活虎,女人聞了狂蜂浪蝶。”
那人聽罷一笑道:“我說老爺都那麼多年齡了,咋還能每夜都臨幸七八個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