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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所謂的

一聽燕飛煌這英雄遲暮,略帶悲涼的話語,蕭孟支不由得開口問道:“那燕老弟你,難道要與……”

燕飛煌忙打斷蕭孟支道:“共存亡這般聽上去好聽,但做起來極蠢的事,我是不會幹的。這些年我也存了些家底兒,在大理也結識了個能讓我進入大理國政壇的朋友,將手下這幫兄弟安排妥當後,我便能去大理享清福了。”

聽罷,蕭孟支舉杯道:“燕老弟未雨綢繆,老兄我著實佩服。你大可放心,你這話既然說出來了,那我定當盡力而為,你手下的兄弟也是我蕭某人的兄弟。”

燕飛煌跟蕭孟支碰了一杯後說道:“當然這只是後話,照現在的局勢發展,咱們還能在這千島府中撲騰兩年呢。”

蕭孟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嘆息道:“話雖是這麼說,但我心中還有個顧慮。那便是當年跟隨咱們的竇家軍兄弟該何去何從?靠著他們,我們才算是在這千島府中扎穩根基,並逐步發展到能與千島府駐軍一較高下。竇家軍的兄弟是想指望著我們幫他們打天下的,但現在我們滿腦子考慮的卻是自己的去路。仔細想來,這也該算是背信棄義。”

燕飛煌點頭道:“這也是我的一塊心病,但我所考慮的卻與老蕭你不同。這些年,竇家軍兄弟的表現我全看在眼裡,他們的素質之高,軍心之團結,是我前所未見的。但就是這樣,我卻有一點想不明白,他們當年為何要分散成幾批,各自投奔呢?他們若是聯合在一起,那定然有無往而不利之威啊。”

蕭孟支忽的笑道:“燕老弟,這千島府中,我蕭某人自認看人頗準。若是說千島府中有幾個聰明人,我說只有兩個半。排第一的,是龍正風,那第二便是你燕飛煌。但你與龍正風相比,你多的是遠見,但少了些魄力與對眼前迷瘴的洞察力。

至於當年竇家軍為何分成幾批,選擇各自投奔,我想有兩點。這第一點,便是他們雖作戰勇猛,但缺少主帥。據我所知,那竇家軍一向都以竇圍竇大元帥為主心骨,上下將士對其唯命是從。這樣的好處是極大的,那便是上下一心,行動迅速。但弊端便是,主帥一死,這軍中上下便挑不出能獨當一面的人物了。這也是為何當年竇元帥一死,竇家軍輕

易就被拆開了。

至於剩下的一點,那便是當年流入千島府中的竇家軍約有兩千餘人。他們心中也清楚,若是他們一直這般聚在一起,那大理與大宋都不會對其置之不理。為保自身周全,他們只能不得已分散開來。”

燕飛煌聽罷無奈笑道:“還是老蕭你看的通透,自從那批竇家軍的兄弟投靠了我,雖然事事皆聽我的號令,但從未與我交過心。這擺在眼前的事,我卻看不清。不過說起來他們也倒是厲害,兩千多在籍計程車兵,竟然能突破各道關卡,來到這千島府。”

蕭孟支握著酒杯的手,忽的停在了半空。他微皺著眉頭將酒杯放下後苦笑道:“看來望不清眼前事的,是我蕭某人。我記得當年,蜀州正在鬧瘟疫。竇家軍的兄弟們,說自己是裝成災民,矇混過關,一路來到千島府的。但現在回過味兒來一想,這個說法倒是有漏洞百出。當時我們居於這千島府,因有大湖阻隔,當年雖倖免於難,逃過了那場瘟疫。但相對的,我們的訊息閉塞,對當時的詳情不甚瞭解。他們怎麼說,我們便怎麼聽了。現在一想,這州府中鬧瘟疫,應該是極為禁止州府內外之人相互流通的吧。”

燕飛煌微笑道:“不錯,為避免瘟疫蔓延。那一年蜀中王將州府鎖了,不允許內外百姓流通來往。竇家軍的兄弟能來到這千島府,看來除了是運氣加持之外,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聽得此言,蕭孟支手中的酒杯“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燕飛煌見狀笑道:“老蕭你太多慮了,這酒話,你怎的就當真了?竇家軍的兄弟為咱們賣命多年,若是有害咱們的心意,那早就動手了,何苦還要拖這麼多年。”

蕭孟支聞言,神情稍顯僵硬的笑道:“看來龍正風果然是千島府中看事最通透的,他之所以沒有接納竇家軍的兄弟,想來是早就看破了其中的端倪之處。”

燕飛煌點頭道:“老蕭你說千島府裡有兩個半聰明人,那兩個你說了,至於剩下那半個,不會就是你老蕭本人吧。”

蕭孟支微笑道:“我蕭某人可不會自賣自誇,那半個聰明人,當然是自作聰明的雷衝,雷老虎了。”

聞言,燕飛煌也笑了起來。

“對了燕老弟,你的這番打算,可同家中的那些長輩們說過?我想他們怕是不會輕易答應吧。”

“哦,他們。”燕飛煌微笑道:“怕是想不答應,也不行了。”

當夜盡天明,一艘從閆家來的船劃破了晨霧,緩緩朝蕭家所在了潤珠島而來。

岸邊聚了不少人,閆壽陽,蕭孟支與燕飛煌等人也在列。

燕四浪身邊站著個衣著樸素的婦人。這婦人的長相與她的身著衣衫一般,皆是樸素無華。她眼角是皺紋,膚色是蠟黃,一雙滿是老繭的糙手微攥著。這婦人,是比劉夫堂大上幾歲的髮妻。自幼過門的童養媳,當劉夫堂雙親去世後,她便將其照顧長大,幫富人家做活,供劉夫堂讀私塾。而後,劉夫堂做官,做寇,她也是一直伴其左右。糟糠之妻,更有珠寶光華。

燕四浪與劉夫堂共事之初,頗是不喜他身上的那股傲氣。但之後,她聽說劉夫堂的髮妻因年幼時熬壞了身子,而無法生育,但劉夫堂卻依然與其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時。燕四浪便在心裡對劉夫堂隱隱添了幾分敬佩。

“嫂子你放心,劉先生定會沒事的。”

婦人不言語,只是笑笑。

船靠了岸,滿身血汙,吐著舌頭的劉夫堂被扔下了船。燕四浪不禁捂住了嘴巴,她怎能想到,那個前兩日還與她談笑的劉夫堂,現在竟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婦人走上前,在劉夫堂身旁蹲了下來。她將劉夫堂扶起來,看著他的臉。只瞧,劉夫堂吐出來的那半截舌頭,竟然是用針線縫在嘴唇上的。

岸上的眾人在竊竊私語,婦人小聲啜泣。婦人小心翼翼的,將縫在劉夫堂嘴唇上的那半截舌頭拆了下來。忽的,她猛然轉身,將那半截舌頭舉起來,對著眾人嘶吼道:“我夫君不是軟骨頭,這便是證據!”

說罷,她便將劉夫堂背起來,步履蹣跚的朝前行去。眾人向兩邊避讓,蕭孟支狠狠瞪了閆壽陽以後,便囑咐身邊人跟上劉夫堂夫婦。

閆壽陽往前走了兩步,旋即他轉身面對眾人笑道:“燕當家的,這一季的收成,後天太陽落山之前,你可別忘了給我送上門去,要不然……”他這一語未閉,就瞧得燕飛煌驟然一腳,就將其給踢飛到了船上。

旋即,燕飛煌微笑道:“那便祝閆當家的,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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