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半山腰踱了一會,呼吸著山裡的新鮮空氣,用手機取景互拍,也拍山裡的風景,老宅,渾然一體,自然和諧,說不出的靜美。抬頭,滿山翠綠,生機盎然。
“董梅,我們上山吧。見識古人的‘一覽眾山小’,是何等雄姿!”杜鵑建議道。
“行。只是老天爺變臉了。”
“不影響我們賞景。”
兩人順著狹小的石階拾級而上,走走停停拍拍,二十餘分鐘到了頂。幾十平米,有一碑,書三字:萬壽廟。
說是廟,只有二房,一房屬和尚,和尚是野的,聽有颱風早早下山。一房燒香、供奉、拜佛、求子,求籤等。廟外有數株松樹,有了年代。廟中有兩佛,一尊是觀音,另一尊兩人均不識。
無名山海拔不高,卻是歸隱鎮的最高點,一面懸崖。兩人登高望遠,風光秀麗,心曠神怡,遠處一片迷茫。
“董梅,你去過竺山湖嗎?湖光山色,群鳥歸山,美不可言。”
杜鵑沉浸在竺山湖的霞光藹藹中。
“沒有,文竹去過。”
“是我力邀他去參加一個文學研討會。”
“你現在說,是何意?”
“美好的總是離我而去,讓我沉浸在無盡的回憶裡。”杜鵑憂傷地說,帶著一絲幽怨。
董梅記得兩年前文竹和趙東晟去過竺山湖,住了一宿,歸來幾日深深地埋在沙發一隅,難道跟杜鵑有關?杜鵑今天約我上山,想跟我說說她與文竹的過往?
“杜鵑,你如今事業有成,愛情豐收,還糾纏過往幹嗎呢?”
“那是表象。”
“表象?霍文不喜歡你?”
“他愛我勝過愛自己。”
“那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陷在過往不能自拔!”
“你跟誰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枕邊的親密愛人。”
“你找我是為了文竹?”
“不是。是向你傾訴:我與他的過往。幫我作個了斷。”
“文竹就在一院的病床躺著,你可以求他呀!求我幹嗎?!”
說完轉過身,目向遠處。她離懸崖三四米,任風拂發,對杜鵑不予理睬。
機會來了,只會用力一擊,董梅跌下懸崖,必死無疑。杜鵑罪惡的雙手顫抖不止,要不要推?要不要推?欲推又止!欲推又止!矛盾的心無法決擇!
董梅的手機響了,是文竹打來的。
“董梅,你在哪呢?”
“無名山,陪杜鵑散散心。”
“什麼?無名山!快回來!暴風雨即將來臨!”
“暴風雨早就來臨。”
“什麼?喂喂喂。。。。。。”
董梅手機掛了,再打關機。打杜鵑的,也是關機。什麼神馬?近來杜鵑演戲演得有點過了,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玄機?一種不祥籠罩全身。想到這,文竹一腳踢開被單,翻身起床。
“向遠,我去樓下小花園走一走。”
“嗯。”向遠靠牆睡得迷糊,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又側了個身迷糊。
飛奔出了院門,文竹攔了幾輛計程車。一看他穿著病號,一聽說是去無名山,搖搖頭就飛馳而去,加價也沒用。因為暴風雨即將來臨,颱風也將登陸,沒有人願意拿生命去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