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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命懸一線

風越刮越大,滿天都是樹葉和紙張。文竹急得要跳腳,打了上次那位送他的司機。說也來巧,他就在附近,轉眼到了文竹眼前。

“文老闆,現在去無名山是不是賭命啊?”司機說道。

“人命關天。我出三倍的價位。”

司機搖頭。

“四倍。”

司機仍搖頭。

“五倍。”

司機在猶豫。

文竹等不起啊,頂著風吼道:“八倍。”

“看在錢的份上,我送你!”

司機開門,文竹上車,直奔無名山,路上傾盆大雨“嘩嘩”下。

“司機,能不能再快點!”

“老闆,再催熄火,錢退你。”

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瀑布一樣的雨,閉上了嘴,心卻像風中的樹葉一樣翻滾煎熬。

董梅手機斷電,剛想轉身問杜鵑。只覺腳上生疼,低頭一瞧,兩隻毒山蚊,張牙舞爪,吸得鼓鼓的,好大的個,*子都流血了還在吸。

董梅本來就討厭蚊子,氣憤至極,迅速蹲腰拍了過去:我讓你吸!我讓你去死!

只聽的“啪”的一聲,杜鵑睜開雙眼,已到了懸崖邊上。她恐怖地尖叫起來,急中生智,雙手抓住了懸崖邊上的一棵手臂粗的松樹,身體由於慣性,已衝出懸崖,懸在半空,晃悠著。

松樹受她的影響,往懸崖邊傾斜,雙腳蹬著越兇,傾斜越大,甚至會連根帶出,跌入懸崖,粉身碎骨。

“啪”的一聲,兩蚊子死翹翹。董梅看著沾兩血的手,準備起身。突然感覺給人拱了一下,向前一衝,順手抓住身邊的松樹。抬頭,杜鵑已尖叫著跌下懸崖。

董梅嚇得不輕,看著樹下傾,來不及思索,叫道:“杜鵑!別動!別亂動!我來救你!”

山風越刮越勁,杜鵑想靜也靜不了。幸虧風向跟傾斜是相反的,否則杜鵑一命嗚呼矣。

董梅審時度勢,一手抱住安全樹,一手去扶傾斜樹,找到平衡點後。

“杜鵑,你用力往上爬!”

杜鵑得了指令,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著力點,往上蹬,隨知勁風一吹,又晃盪在空中。幾經周折,就是上不去,氣力快要花盡,杜鵑欲哭無淚。

董梅知道時間越長,對杜鵑越不利,拼命也要救她上來。一腳反勾安全樹,雙手用盡洪荒之力,扳正傾斜樹。這樣一來,杜鵑靠懸崖近了些,潛意識裡迸發出來的求生機能,不會放過一線生機。又幾經折騰,杜鵑終於順著樹幹,離開懸崖,爬上了生天。

兩人精疲力竭,仰地對天,任風雨洗滌。

風更大了,迎風走不了,甚至會被吹走。雨像豆子一樣倒了下來,如注,夾著冰雹,砸在身上處處生疼。兩人爬著進了廟堂,尋個避風港,互相依偎著。

風呼嘯著從門湧入,轉蕩了一圈,穿窗而去。廟中案頭上的香爐,供奉,吹得滿地都是,長明燈早已吹熄滅。天跟夜一樣黑,門口和窗戶處有闇弱的光線。

“杜鵑,剛才嚇壞我了,你怎麼啦?”董梅恢復了一些氣力,弱弱地問。

“背後有一股陰風襲我,把我吹向懸崖。”杜鵑不敢說真相,誆道。

剛才她見董梅掛了電話,準備返身,心一橫,牙一咬,閉著眼(睜眼她下不了手),雙手用力推了過去。誰知董梅下蹲拍蚊,被絆了一下,飛了出去。機關算盡,差點丟了卿卿性命。要不是董梅,命赴黃泉矣。

一聲巨雷,劃破天空,擊中了無名山,地動山搖,感覺山要垮掉。

杜鵑懼得撲進了董梅的懷裡,她怕報應,以為雷公公劈她作孽。兩人渾身溼透,董梅摟了摟遮住額頭的溼發,拍拍杜鵑的後背,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反正一時下不去,講講你跟文竹的過往。”

董梅無論如何想,也想不到杜鵑會要了她性命。她的淡定、大度讓杜鵑羞得無地自容,卻不敢伏罪。

“董梅,對不起!不該帶你來這個地方!”

“‘既來之,則安之’。再大的風雨總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