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司在這些年裡為朝廷源源不斷徵收了大量的稅金,他們臭名遠揚,凡是被稅務司盯上的商人都會遭到嚴厲的盤查,直到被查出有偷稅漏稅的證據,因此為了避免麻煩,許多商人都在稅務司找上門之前主動對當地的稅務司官員進行行賄,稅務司體系內許多官員因此賺得盆滿缽滿。
張嗣宗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為了避免稅務司的事情會影響到自己入宮的孫女們,他主動向朝廷上奏,請求在稅務司內額外增加一個擁有監察職責的部門,他的這一上奏獲得了皇帝的讚許,皇帝隨即允准他的請求,下旨在稅務司內部增設監察科。
加入監察科的人員都要先接受嚴格的稽核和重重考驗,最後那些能力和品行過硬的人才會被允許加入,在監察科設定後,稅務司內的一些貪腐風氣隨即遭到重創。
而且地方的按察使也同樣起到了作用,按察使除了監管省內官場外,也有監察稅務司的職責,在按察使與監察科的聯合打擊下,稅務司風氣一清,那些落馬的官員家中抄出來的家產也給國庫輸了波血。
總的來說,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
武安十一年,夏軍仍然在朝鮮進行熱火朝天的備戰。
朝鮮勞工和工匠們日復一日在各個造船廠加班加點,打造出能夠將將士運過朝鮮海峽,在日本本土登陸的大船,而為了防備日本水軍突進到岸邊進行破壞,夏軍又在岸邊每隔數里就建造一座炮臺,並日夜觀察朝鮮海峽的情況。
這並非夏軍太過緊張,實在是有過前車之鑑——也不知道是該說朝鮮水軍實在不靠譜,還是日本水軍藝高人膽大,居然有幾艘日本關船成功穿過朝鮮水軍的攔截,在尚慶道南部登陸,並殺死了數十名朝鮮百姓,雖然很快被巡邏的夏軍騎兵殲滅,但還是給當地人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從那以後,夏軍就開始在岸邊建造集烽火臺與炮臺兩個功能合一的炮臺,防備可能的日軍的突襲,畢竟對於當地官員來說,日軍登陸後屠殺百姓算是小事,要是破壞了徵日大計,那可就壞菜了。
而在朝鮮海峽與日本海,夏、朝兩國的水軍與日本水軍的戰鬥也在不時發生,夏軍水師在接連的海戰中展露了他們可怕的實力,前前後後攏共擊沉了差不多快兩百艘日本戰船,威震日本。
而朝鮮水師的表現就很差了,和日軍打得有來有往,在夏軍將領眼中簡直就是兩個菜雞互啄。
不過朝鮮水師雖然菜是菜了點,但他們還是成功拖住了日軍的大部分戰船,讓夏軍能夠大發神威。
在接連的海戰下來,朝鮮水軍內也浮現出了幾位被朝鮮國內稱之為名將的水軍將領,其中有一位是朝鮮名將李舜臣的後人,其自然成為朝鮮君臣吹捧的物件,為了提振軍中士氣,稱其為李舜臣再世。
朝鮮國內的吹捧在夏軍高層看來卻是嗤之以鼻,但他們並沒有打擊朝鮮人的積極性,眼見日本水軍折損眾多,朝鮮沿岸也打造了數百艘大船,蘇輔終於下令,決定對日本九州島發動第一次試探性攻擊。
武安十一年二月初八,夏軍以第四
鎮第一、二步兵旅為先鋒,乘運兵船四百餘艘,在北洋水師與朝鮮水師的掩護下先抵達對馬島,隨後攻克壹岐島。
德川幕府想要看見的護國神風沒有出現,二月份向來也不是什麼出現颱風的日子,夏軍輕易渡過了朝鮮海峽,進入日本近海。
初十日,夏軍攻打筑前、肥前沿海各島,對岸上得到訊息集結的日軍展開猛烈炮擊,陸地上的日軍在炮擊下鬼哭狼嚎,不得不向內陸潰退。
當然,日軍並沒有因此潰敗,他們在撤回內陸後便開始收攏軍隊,想要等夏軍登陸並向內陸深入後,再憑藉對本地的熟悉對夏軍進行圍殲。
最先與夏軍交戰的是福岡藩藩主黑天光之,他自從經歷了去年的夏軍炮擊福岡事件後,對夏軍恨之入骨,現在他和女人深入交流的時候經常會力不從心,全賴那次突如其來的炮擊。
二月十一,夏軍第二旅登陸福岡那之津港,在戰艦火炮的掩護下,日軍全然不敢冒頭,他們埋伏在遠處的福岡山城的城牆後,緊張地盯著夏軍離開兵船,在岸上列陣。
夏軍並沒有急著深入內陸,那之津的居民早在去年的炮擊中就逃得差不多了,又聽聞夏軍來襲的訊息,剩下的人也跟著逃往內陸,因而那之津空無一人,第一批登陸計程車兵得以將那之津改造為登陸據點。
他們放下步槍,拿起斧頭,將周圍的樹木悉數砍伐,隨後在那之津的外圍迅速拉起一道簡易的木質柵欄,防備野獸與日軍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