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妄為的朝鮮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敢和我們開戰?」
「我花了三天三夜都想不通,可能他們是活膩歪了吧,就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
「哈哈哈哈……」
朝鮮,江原道,原州府城外,夏軍第一鎮第二旅第二標駐地。
在得知朝鮮人意圖開戰的訊息後,第二標官兵開始進入緊急戰備狀態,被散派出去的巡邏隊都撤回駐地,巡邏哨的人數也加了一倍。
第一標下屬哨官李順聽著手下士兵們的說笑,只靠在冰冷的木牆邊,並沒有插嘴,他的目光在營寨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觀察著,生怕放過一分一毫的異樣,朝鮮人隨時都可能來襲,他身為在場級別最大的軍官,不得不提高警惕。
就在這時,他彷彿依稀聽到營寨的木牆外響起幾聲窸窸窣窣的微弱的聲音,這種聲音聽起來好似動物在草地上奔跑的動靜,再仔細一聽,卻又好似他聽錯了一樣。
「嘿,別再聊天了,好像有動靜。」
李順對著那幾個士兵們喊道,他話音落下,嬉笑聲頓時安靜了下來,士兵們都下意識握緊手中的二式步槍,看向外面的黑暗。
他們對著黑暗張望了一會,卻沒有聽見新的動靜,一名士兵小聲的說道:「軍士長,沒有動靜啊。」
「提高警惕。」
李順沒有回話,他依舊面色嚴肅地看著外面,他手下的一名士兵大著膽子探出半個身子,向木牆底下看去,但就在他探出身子的下一秒,一支箭矢突然咻的一聲貫穿他的脖頸,士兵眼睛猛地瞪大,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從四米多高的木牆上栽落下去。
這一變故讓周圍計程車兵都目瞪口呆,李順最先反應過來,他舉起步槍,高聲喊道:「敵襲!敵襲!」
李順的喊聲劃破了夜晚的寂靜,也好似某個神秘機關的按鈕一般,他話音落下,從木牆外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伴隨著的是一道道尖銳的箭術的破空聲,那一道道黑色的箭矢與夜色融為一體,呼嘯著飛向夏軍迎著。
李順連忙拉著他身邊計程車兵躲到女牆後面,並勒令其餘士兵也跟著尋找掩體,但還是有幾名士兵反應稍慢,直接被從天而降的箭矢射成刺蝟。
李順的目光隨著那黑夜中落下的密集箭雨看去,那箭矢如雨點般飛入營寨之內,將那些聞訊從營帳跑出來計程車兵射殺,他親眼看見數名士兵快步從營帳內跑出來,他們還沒跑出幾米,就被落下的箭矢射翻倒地。
布制的營帳也擋不住箭矢的落下,某些箭矢直接穿透了營帳的頂棚,射入其中,在一聲聲慘叫聲中,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營帳的布面。
「殺!」
「攻入營寨,殺夏軍一人,賞銀八兩,殺五人賜良田十畝!」
「吼!吼!吼!「
數以千計的朝鮮人從黑暗中衝出,如潮水般湧向夏軍營寨,他們將事先準備好的梯子架在木牆上,用牙齒咬著鋼刀,奮力向上攀爬。
「擋住他們!」
「裝填彈藥!裝填彈藥!」
木牆上,夏軍軍官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線列步兵們依託女牆的掩護為手中的二式步槍進行裝填,或是將裝有刺刀的步槍當做長矛,探出身子朝著順著梯子攀爬的敵人狠狠捅刺下去。
「舉槍,放!」
砰砰砰——
李順吶喊著,在他的帶領下,士兵們紛紛探出身子,將步槍對準底下的敵人開槍射擊,在隆隆的槍聲中,一個接一個朝鮮人慘叫著中彈倒下。
「快,快,上牆增援!動作快點!」
「格老子的,擲彈兵呢,擲彈兵!快!把你們他娘
的手榴彈給老子扔出去!」
木牆上一片嘈雜,越來越多士兵從營地內跑出來,快步登上城牆加入戰鬥,那些腰間別著手榴彈的身材高大的擲彈兵們也聽從了軍官的命令,點燃手榴彈,奮力朝著木牆外擁擠的朝鮮人扔了下去。
那手榴彈就如同冰雹一般砸下去,頓時將底下的朝鮮人砸得頭破血流,一名朝鮮官軍奮力向上攀爬,卻被手榴彈迎面砸中腦袋,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鬆開抓著梯子的手,整個人也順勢摔了下去,砸進人群之中。
隨即,數秒後,那砸中他腦袋的手榴彈猛地炸開,爆炸後飛濺的彈片殺傷了周圍的眾多朝鮮人,鮮血噴濺,慘叫聲不絕於耳。
朝鮮人並非只進攻木牆,在營寨大門,他們也合力抬起沉重的原木,向那緊閉的木門奮力撞擊過去,原木每撞擊一下,木門都會發出吱呀的好似慘叫般的聲響。
線列步兵們並沒有上前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幫忙擋住遭到撞擊的木門,而是在木門後面列出三排緊密的線列,他們為了給從木門衝來的朝鮮人最大的打擊,甚至將營地內的12磅步兵炮給搬了過來,那黑洞洞的炮口遙遙對準木門,隨時準備發射。
轟——
木門還在持續不斷的遭到撞擊,木屑橫飛,線列步兵們甚至能夠隱約看見被撞開的門縫後面面目猙獰的朝鮮人。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