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來襲,準備迎擊!」吃
十二月十一日,希瓦軍隊再次對夏軍營地展開猛烈圍攻。
希瓦蘇丹阿努沙·阿拉伯沙親自出城督戰,他坐在幾人合力抬起的抬椅上,慵懶地看著烏茲別克步兵結成軍陣,從四個方向向營地推進。
在幹掉那幾個夏軍將領後,阿努沙蘇丹第一時間透過波斯使者的渠道向波斯軍隊彙報這件事,並勒令前線正在與波斯軍隊交戰的希瓦軍隊停止戰鬥,恢復與波斯軍隊的同盟。
他對拿下這支夏軍勢在必得,因為眼下聚集在此地的希瓦軍隊足足有近兩萬大軍,而夏軍僅有不過萬人,又陷入重圍,群龍無首,這要是拿不下夏軍,那他說實話是沒臉面去見波斯人了。
為了拿下這支夏軍,他親自抵達前線督戰,並對全軍將士許諾豐厚的獎賞,告訴他們只要能夠消滅夏軍,每個人都能夠獲得至少五頭綿羊的賞賜。
在五頭綿羊賞賜的激勵下,希瓦軍隊士氣如虹,那些武器裝備還處於中世紀時期的烏茲別克步兵們隨即嗷嗷叫地推動攻城器械如潮水般向木牆推進。
而在營地內,關啟勳也被外面吵鬧的戰鼓聲驚醒,他強撐著還感到不適的身體從床上坐起來,外面把守的衛兵聽到動靜後,連忙闖進來,他看著坐起來的右都尉,急切道:「將軍,醫官說您需要好好休息,還是繼續躺下吧。」吃
關啟勳擺了擺手,他看向外面,問道:「是不是希瓦人又開始進攻了?」
「是的將軍。」衛兵回答道,「李副參將他們已經帶隊上牆防禦,您不用擔心。」
「現在這個營地內我是軍職最高的人,將士們在前線廝殺,我怎麼可以躺在這裡?」
關啟勳雖然知道衛兵是在為自己著想,但他並不願意躺著,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床前站了起來,隨後說道:「為我著甲,我要親自去前線巡視。」
「將軍……」衛兵還想勸阻,關啟勳瞪了他一眼,他才悻悻地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道:「屬下明白。」
隨即,衛兵便上前為關啟勳穿戴甲冑,夏軍軍中對將領們的甲冑著裝並沒有特別規定,因此將領們的盔甲型別都是他們自行挑選的,關啟勳習慣穿著一身布面甲行事,為了區分出他的身份,布面甲頭盔上多了紅色的帽纓。
穿戴好盔甲後,關啟勳將佩刀系在腰間,隨後昂首闊步走出軍帳,他看見營地內此時已經一片忙碌,士兵們匆匆登上木牆,為手上的步槍進行裝填,炮兵們也將炮衣掀開,將那些裝著炮彈的箱子搬到一邊。吃
關啟勳的出現很快引起營地內許多士兵的注意,他們看見營地內的最高長官醒來,紛紛鬆了口氣,為接下來的戰鬥也充滿了信心。
很快,關啟勳便來到了希瓦軍隊主攻的南門木牆上,李青山早已得知了他醒來的訊息,他面露關切地靠了上來,剛準備開口噓寒問暖一番,卻被關啟勳打斷了,後者開門見山地說道:
「李副參將,營地外有多少敵人發起進攻,有沒有重武器,這些你都打探清楚了嗎?」
「具體人數不甚清楚。」李青山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們大致預估了一下,包圍我們的敵人大致有兩萬之眾,至於重武器,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敵軍進攻時使用的是雲梯和攻城槌,裝備簡陋。」
聽見沒有重武器,關啟勳心中又鬆了口氣,他擔心的就是希瓦軍隊在他昏迷的時候又運來了諸如投石車、弩炮等重武器,這種原始的攻城器械雖然威力沒有火炮那麼大,但用來攻打木牆包圍著的營地也是綽綽有餘了。
從李青山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後,關啟勳再看向外面,烏茲別克步兵們將方盾護在身前,結成一個個方陣護衛著雲梯和攻城槌向木牆推進,而在那些步兵
方陣後面,是眾多手持戰弓的射手。
看著敵人那密集的方陣,木牆上不知哪個士兵感慨了一聲:「要是我們的火炮能夠架設在牆上就好了,讓這幫希瓦蠻子見識一番天朝火器的威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幹看著。」吃
關啟勳也感到遺憾,敵人的方陣簡直就是明晃晃的靶子,要是能將火炮架設在牆上的話,一炮下去就能炸死數十個蠻子,可惜木牆承受不住火炮炮擊時產生的後坐力。
在夏軍將士的嚴陣以待之下,烏茲別克步兵終於抵近二式步槍的射程範圍之內,在彈藥儲備無法得到補充的情況下,夏軍只能將敵軍放到木牆底下再進行射擊,以此力求儘可能用最少的彈藥射殺最多的敵人。
夏軍遭受彈藥儲備的困擾,但希瓦軍隊並沒有這個擔憂,在進入反曲弓的射程範圍後,烏茲別克射手們果斷站定,從箭囊內抽出數支箭矢,插在腳下的鬆軟的土壤內,隨後在將領的高聲命令下,搭弓引箭,遙遙瞄準夏軍營地。
「放箭!」
咻咻咻——
伴隨著箭矢脫弦的呼嘯聲,一輪輪黑色箭雨從烏茲別克軍陣中騰空而起,那致命的箭矢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如雨點般落入夏軍營地之中!
「敵軍箭雨來襲,注意隱蔽!」吃
夏軍中的各級軍官高聲吶喊,士兵們有了昨天被土庫曼騎兵箭雨壓制的經驗,紛紛果斷躲在牆垛後面,那箭矢從天而降,噼噼啪啪的打在木製的牆垛上,或是射入營地內,射穿井然有序擺放的營帳。
三輪箭雨齊射下來,夏軍軍中僅有少量士兵中箭傷亡,而在三輪箭雨的掩護下,烏茲別克步兵也順利推進到木牆底下。
在軍官們的叫喊聲中,烏茲別克士兵呼喊著將一架架雲梯合力架在木牆上,他們將盾牌舉過頭頂,希望以此來抵擋敵軍射出的彈丸的殺傷。
但隨後,夏軍的反擊證明他們的想法是幼稚可笑的。
「反擊!」
在箭雨停止後,夏軍紛紛從掩體後探出身子,舉槍朝著底下的烏茲別克步兵開槍射擊,在密集的槍聲中,木牆外的烏茲別克步兵如秋後的稻穀一般成片倒下,他們舉過頭頂的盾牌全然無法擋住彈丸的穿透,人中彈後的慘叫聲和臨死前的哀嚎聲在木牆底下匯聚。
除了步槍射擊外,同樣被部署在木牆上的擲彈兵們也摘下了掛在腰間的手榴彈,點燃引線,數息後,猛地向外麵人群密集的地方投擲過去。吃
那拳頭大小的手榴彈砸在烏茲別克士兵舉在頭頂的盾牌上,隨即被彈開,掉落在士兵們的腳下,沒有人察覺到這個東西,又過了數息,引線燃盡,只聽轟的幾道巨響,手榴彈周邊一兩米的烏茲別克士兵被炸得人仰馬翻,死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