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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希瓦之難

「事到如今,我們也應該要改變計劃了。」闌

思考了許久,波斯使者語氣凝重地說道。

「要提前動手嗎?」阿努沙蘇丹問道。

波斯使者點了點頭,道:「我本來準備等夏軍的濛池大都護抵達希瓦城以後,再讓您動手,直接將夏軍高層一網打盡,但看現在夏軍對您的防備,恐怕這個計劃也會破產,因此倒不如直接將夏軍的這支先鋒吃掉,不僅能夠獲得大量夏軍的先進火器,也能激勵兩軍士氣。」

「那好。」阿努沙蘇丹一拍大腿,道:「我會命人準備下去,以宴會的名義將這支夏軍的將領軍官都召入希瓦城內一網打盡,只要沒有了指揮官,剩下的夏軍被消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波斯使者並不準備參與其中,他只負責波斯與希瓦汗國之間的聯絡,既然阿努沙蘇丹已經決定提前向夏軍動手,那他便著手寫信,將這件事通知給前線的軍事將領。

隨即,隨著希瓦蘇丹的一聲令下,王宮內便開始籌備起了宴會,宮廷特使也前往城外的夏軍營地,以接風洗塵的名義極力邀請賀珍等一眾夏軍高層將領入城參加宴會。

同時,希瓦蘇丹也集結起精銳禁軍埋伏在王宮內外,將舉辦宴會的大廳包圍得水洩不通,只要夏軍將領一進去,他們便沒有逃跑的機會了,駐紮在希瓦附近的軍隊也得到了命令,向希瓦城靠攏。闌

面對希瓦特使的盛情邀請,賀珍等一眾軍官雖然並不怎麼感興趣,但他們還是選擇了接受,賀珍還是那樣,不認為希瓦人會在大軍兵臨城下的情況下對自己動手,所以他只帶上了幾個衛兵,讓第一標的參將留守,其餘三個標的參將跟隨他在宴會舉辦那天進入了希瓦城。

希瓦城王宮,雖然從外觀看去就像是一座軍事城堡,但其內部一片金碧輝煌,在夜幕降臨時,宮廷內眾多蠟燭被點燃,中亞盛產的薰香的味道也隨著那淡淡的煙霧瀰漫在宮廷之中,讓人不受控制地沉浸在薰香的香味之中。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守衛王宮計程車兵不敢再讓賀珍他們收繳武器,賀珍等人得以大搖大擺地走進宮廷內,他們沒有發現的是,在他們走過後,低頭行禮的衛兵看向他們的目光中如同打量著一具屍體。

進入大廳後,賀珍等人發現希瓦蘇丹已經躺在了主位上,他橫躺在主位上,右手撐著腦袋,一旁還有兩位穿著若隱若現輕紗、臉掛麵紗的妙齡少女服侍他,極為享受。

在看見賀珍進來後,蘇丹不慌不忙地坐了起來,他招了招手,熱情地說道:「帶賀都護和將軍們入席,賀都護,你們遠道而來,穿過荒蕪的戈壁援助希瓦,我非常感激,特意準備了這場宴會,款待你們。」

賀珍微微一笑,他抱拳行禮,道:「這都仰仗於天子的仁德,天子不忍爾小國慘遭蹂躪,因此才令我濛池邊軍來援,殿下若是真要感激,可以等戰後親自前去京師,朝拜天子。」

阿努沙蘇丹心想,他要是真的親自去京師朝拜天子,只怕是直接死在中原回不來了,為了感激天子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可不值當。闌

他的這個想法可是有前車之鑑的,在明初永樂朝的時候,就有海外屬國的國王跟隨鄭和船隊回京,最後死在了大明,其中一位國王的陵墓沒記錯的話還葬在泉州。

蘇丹沒有搭話,他看了守在門口的禁軍軍官一眼,後者頓時心領神會,轉身走了出去,賀珍他們並沒有察覺,在侍女的帶領下紛紛入席入座。

入座後,蘇丹拍了拍手掌,大廳內的宮廷樂師們便開始奏響滿含中亞風格的樂曲,而那些穿著輕紗,面帶面紗的舞女們也隨著樂曲的奏響緩緩入內,在大廳中央隨著樂曲翩翩起舞。

她們穿著的輕紗非常單薄,以至於她們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若隱若現,這些舞

女的長相極為美貌,五官立體,很快就看呆了這些很少享樂過的夏軍軍官們。

自從他們從繁華的中原來到這貧瘠的濛池後,他們就很少再見過類似的場面了,賀珍上一次看見這一幕,還是在好多年前的朝鮮,接受朝鮮君臣的隆重款待。

在舞女們的伴舞下,蘇丹舉杯,邀請賀珍等人將香甜的酒水一飲而盡,他手下的官僚們也先後敬酒,一連好幾杯下來,很快就有人臉上露出了幾分醉意。

不過賀珍身為草莽之中崛起的粗人,他的酒量遠遠要比在座的人更好,更何況中亞的酒水度數可不必中原的酒水高,他喝了那麼多下去,仍然保持著清醒。闌

就在這時,一名參將突然站了起來,他堵著肚子,提出想要去茅房解決一下個人問題,站在一旁懂得漢語的翻譯連忙將他的訴求說了出來,蘇丹隨手點了一個侍女,讓那侍女帶著參將到隔壁去解決一番。

參將便跟著侍女從大廳的一側走了出去,來到了偏廳內擺放著便桶的地方,他拒絕了侍女上前幫忙的動作,解開腰帶脫下褲子,痛痛快快地將肚子裡的存貨都拉了出來。

等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後,他重新拉上褲子,繫好腰帶,在侍女端著的盤子裡洗了手,便走了出去。

但就在他走出偏廳時,迎面就看見一隊全副武裝朝著這邊跑來計程車兵,還面帶醉意的參將看了一眼那些士兵,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愣了一秒後,他打了一激靈,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剛想開口發出預警,但跑在最前面的禁軍將領也很快反應過來,直接掄起巴掌打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喊聲,將他踹翻在地。

「殺了他!」

禁軍將領對著身後計程車兵說道,隨即按著腰間的劍鞘繼續向大廳跑去,而他身後計程車兵毫不猶豫,在那參將絕望的目光中舉起長矛,狠狠捅進了他的胸膛。

參將的慘叫聲和外面盔甲跑動時的碰撞聲被大廳內的樂曲聲給掩蓋了過去,因此賀珍他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等外面的禁軍都準備就緒後,一名內侍走了進來,向阿努沙蘇丹附耳彙報,後者的臉上隨即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闌

這抹笑容落入賀珍眼中,讓他只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又不知道這個不舒服從哪裡說起。

隨後,他就看見阿努沙蘇丹再次拍了拍手掌,叫停了舞女們的舞蹈,他用烏茲別克語說了幾句,那些舞女便行了一禮,從來時的地方退了回去。

賀珍看著這一幕,眉頭微皺,他剛想開口詢問,阿努沙蘇丹卻拿起了酒杯,說道:「賀都護,我有一件大事需要宣佈,在那之前,先讓我們飲下這杯酒吧。」

賀珍雖然疑惑,但還是在翻譯的轉述中跟著舉起酒杯,和阿努沙蘇丹一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待阿努沙蘇丹飲下酒水後,他將那酒杯緩緩舉起,隨後猛地朝著地面擲下,只聽那銀質酒器撞擊地毯後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後,賀珍雙眼中的瞳孔猛地一震隨後劇烈收縮,而幾乎是在下一秒,從大廳的各個出入口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