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時有過朋友?
幼時,她便跟父親和一江為伴,當一江走後,她也只跟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去世後,她被相沉帶走,可相沉在她心中是恩人,是師傅,可朋友,她的確從未有過。
“我...並沒有過。”久兒眼眸無光,整個人癱軟,像沒了魂一樣,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何為朋友,她為何沒有朋友?而現在被師傅這麼一問,她開始想了,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源虛道長見久兒這般,說:“罷了,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個可憐人,你暫且先退下,去院中跪著。”
久兒沒有去反駁,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寢殿只剩源虛道長和江源兩個人,源虛道長只是皺眉盯著江源,連眼睛都不眨,而江源也一直埋頭,不敢抬起,這冰涼的地,都被江源的頭給捂熱了。
許久,源虛道長才開口說道:“我在等你的解釋,你打算何時開口?”
江源依然不將頭抬起,也依然不去解釋。
見江源是鐵了心要瞞著自己了,便不再去問,說:“瞞著吧,你也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說就不說,但是你在院中說,葉歸夜闖藏寶殿,是你出的主意,因為你想看天石,是吧?”
江源回道:“是。”
源虛道長道:“好,你是鐵了心,承認慫恿葉歸去犯苑規了?”
“是。”江源的確是鐵了心的,將這懲罰,替久兒戴過。
源虛道長走到了江源的眼前,問:“你可知這罰,不輕。”
“弟子受罰!”
突然,源虛道長的門發出了巨響,只見江源從房間飛出數十米遠,最後身體撞到了院中的樹,他才落到地上,嘴裡噴出鮮血,院中所有弟子都震驚了,瞬時,全部跪在地上,開始求情。
“師傅!江源師兄只是一時糊塗!”
“師傅!江源師弟萬萬不會背叛你,這其中一定有隱情,望明察!”
“江源師兄肯定是被冤枉的!”
所有的弟子紛紛為江源求情,而跪在地上的久兒緊忙跑了過去,將倒在地上的江源抱在懷中,顫抖的手擦去江源嘴角的血,慌張的說:“我錯了,是我錯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所為。”久兒看著師傅大聲的喊著:“跟江源無關,師傅饒了他,罰我吧,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江源將久兒的手緊緊的握住,有氣無力的說:“無...無事。”
源虛道長在房內流淚,他氣江源竟為葉歸不分黑白。
可把江源打傷,他自然也是心疼的。
“你跟葉歸,我既然都已經罰過了,那麼跪三日便免了,念葉歸入門不久,且是被挑唆,所以不必下山,這三日,你們兩個專心養傷,把苑規給我抄三百遍。 ”
源虛道長心裡想著:“既然你那麼願意跟葉歸在一起,那麼就留他在你身邊吧。”
江源忍著疼痛,跪在地上,對源虛道長磕了頭,說:“謝師傅。”
見這事有了結果,所有的弟子們都將江源和久兒扶起,回到了房間。
這件事源虛道長自然是要跟白依彙報的,他從房間走出,到了白依寢殿,白依聽了此事並不驚訝,十分淡定的繼續看書,源虛道長搞不懂,為什麼弟子犯下這種大錯,掌門真人卻並不以為然?
“掌門真人,是源虛教導無方,讓江源和葉歸犯下大錯,還請掌門真人責罰。”源虛道長彎著腰,等待著白依發落,可白依只是翻書,並沒有理會。
源虛道長抬眼看了看,發現掌門真人依然看書,好似他並不存在,無奈,源虛道長只得說:“弟子告退。”
源虛道長走出寢殿外,回頭看著房門,摸著自己的鬍鬚,實在是捉摸不透掌門真人為何意,或許掌門真人太過於偏愛江源了,所以想當作沒聽見吧?
猜測畢竟是猜測,源虛道長搖了搖頭,回去了。
白依放下手中的書,深嘆口氣,而書中有一張女子的畫像,只是這張畫像的人,與久兒長的極為相似,她笑容燦爛,身著*長裙,手拿著一串桃花,甚是活潑。
白依輕輕拿起這張畫像,說:“這是師傅的書,沒想到,又有一頁她的畫面。”白依將畫像拿到書庫,走到了最上一層,上面只有一個箱子,而這個箱子,只有白依能夠開啟,裡面全是同一個女子的畫像。
源虛道長回到慧西苑,便讓這些照顧江源和葉歸的弟子們都去練習,不可耽誤,所有的人不敢違抗,這時,謙修道長卻來了慧西苑,手裡拿著兩包草藥,看著源虛道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