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師傅聊聊星宿之事,可他老人家卻給了我兩包草藥,說一包給江源,一包給葉歸,我現在已經送到,你去給你的兩個心愛徒弟熬藥吧。”
謙修道長不悅的將草藥扔給了源虛道長,源虛道長眼睛瞪的像球一樣圓,問:“這是為何?我的兩個孽徒犯了如此大罪,師傅卻還送來草藥?還讓我給熬?這難道是怪我懲罰他們了?”
“哦?犯了什麼錯?”謙修道長問。
源虛道長一聲嘆,說:“去了第五層,還把結界給破了。”
“什麼?”謙修道長看著樹下的那一灘血,便明白,源虛道長的確沒有輕饒他們。
“江源和葉歸資質甚佳,卻犯了苑規,可你也的確是重罰了他們,算是給了教訓,你也知道,師傅仁慈,即使咱們小時候犯下錯誤,師傅只是輕輕責罰,從未重過,你可曾記得,你小時候,讀了一本書,裡面有一張女子的畫像,你直接就給撕得粉碎,師傅雖然沒說你,但卻將那畫小心翼翼的粘好儲存,可見畫的份量。”
源虛道長自然記得,當時師傅心疼不已,卻沒有責罰他,只是告訴他,下次在看見有畫不可在撕,這是他要珍藏的東西。
“是啊,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師傅將藏寶殿轉移到第五層,而原來的藏寶殿成了書庫,師傅將這些書都收在書庫裡,不得外人進,就連咱們四人,都不可以,可見這畫有多珍貴,可是師傅從沒有說我半句,難怪我跟師傅稟報此事時,他當作沒聽見一樣,估摸著,他是知道我重重懲罰了這兩個人,對我有意見了。”
源虛道長懊悔,拿著手中的兩包草藥,說:“我去給這兩個孽徒熬藥。”
謙修道長點頭,又看了看寢殿這破碎的門,搖頭嘆道:“這脾氣,跟小時候還真是一模一樣。”
藥是風白送過去的,他將藥給了江源,卻並未給久兒,久兒自知現在所有的慧西苑弟子都恨透了自己,便說:“我還不如下山了呢。”
江源手裡端著藥,看著風白問:“大師兄,你何必跟葉歸動氣?這是我的事。”
風白嘆氣,說:“早就發現你對葉歸情感不同,用情至深,沒想到,竟然可以深到如此地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不清楚嗎?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其他的師兄也是,師傅更是,所以即使你不停的說這是你出的主意,我們也不會信的,師傅今天是為了成全你,才不揭穿此事。”風白看著久兒說:“葉歸,你也要好好的反省反省,你要這樣闖禍,江源師弟會被你害死的。”
“葉歸知錯,葉歸一時糊塗,葉歸一定改。”久兒咳了兩聲,噴出了一些鮮血,風白趕緊將那一碗藥給了久兒,說:“趕緊喝趕緊喝,你們兩個真是讓師傅氣急了,不過不管怎麼氣,掌門真人還是給你們拿的藥,師傅親自給你們熬的,只是礙於面子,不能給你們送來,所以你們兩個以後,萬萬不可在惹出禍端,傷了他老人家的心了。”
兩人同時一驚,自己明明觸犯了苑規,掌門真人和師傅還如此對待自己?
此時的他們,內心愧疚極了。
三日後,兩個人傷好大半,去了源虛道長那裡請罪,源虛道長氣也就消了,見他們的傷勢沒有完全好,便讓他們在好好休息,兩個人稱,要去掌門真人那裡請罪,源虛道長欣慰的點頭,覺得他們的確是悔過。
到了白依的寢殿前,兩個人並沒有進去,而是直接跪在外面,磕了三個頭。
江源大聲道:“弟子葉江源。”
久兒大聲道:“弟子葉歸。”
兩個人又異口同聲道:“前來請罪。”
房內打坐的白依微微睜眼,看著自己的房門,問:“何罪?”
江源開口道:“弟子心裡念著天石,便給葉歸出主意讓他去偷,身為師兄卻慫恿師弟犯錯,是大罪。”
久兒開口到:“一人做事一人當,是弟子的錯,江源師兄沒有給弟子出主意,可葉歸卻汙衊江源師兄,讓他抵罪,是弟子想偷天石,還請掌門責罰。”
沒想到白依卻開口到:“哦?只是想偷天石?”
久兒尷尬的臉紅,說:“還有仙丹。”
果然白依料事如神,他什麼都知道!
白依呵呵的笑了,笑了很長時間,這兩個人懵了,他們實在是找不到哪裡可笑?
“你們兩個可知,這天石並不是一塊小石頭,它有一人高,兩個源虛寬,而且深扎土中,就連我都拔不出來,若說重量,應該有千斤了,你們兩個打算怎麼偷?”說完,白依還忍不住的笑著。
江源和久兒在外都聽傻了,他們完全明白了,為什麼掌門真人算出久兒要偷天石,他卻不慌不張的。
久兒也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的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