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喝一點,不要緊的。我也不會去跟嫂子告密,馮教授,放心喝吧。這可是六十年的格蘭菲迪,好東西喲!平日裡,我都捨不得拿出來喝呢。今天要不是馮教授,我可能還捨不得呢。”
“嚯!”一聽是六十年的格蘭菲迪,馮教授眼睛都亮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麼好的玩意兒啊!那我必須得嘗一下了,就算被阿寧罵死,我也得先喝了再說!”
說完,馮教授淺淺的抿了一口,眼神一下子都放光彩了,然後就是一飲而盡。
陸越川拿起酒杯,也不同於以往的淺酌,同樣咕嘟就是一大口。
“真夠勁兒啊!”馮教授一抹嘴巴,“多久沒喝過這樣的好玩意兒了,不對——因為答應阿寧那丫頭,我都好長時間沒喝酒了呢。”
陸越川笑了笑,又拿出一盒權五爺的香菸放在茶几上,“馮教授,我曉得你的習慣,談事情或者是工作的時候,習慣抽支菸。九處就是自己家,您別客氣。”
馮教授皺了皺眉頭,狐疑的看著陸越川,“陸師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總覺得,你是給我擺個了鴻門宴呢?”
“喲,鴻門宴,我哪兒敢啊。再說了,不過就是一瓶酒一包煙而已,這算哪門子的鴻門宴啊。誰家的鴻門宴,這麼寒酸。”
“那你就是要讓我吃最後一頓,然後好送我上路?”馮教授開玩笑的問道。
陸越川笑了笑,雙手承載膝蓋上,搓了搓雙手,沒有接那茬,“馮教授,時間不多,事情緊急,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有些事情呢,我需要你誠實的回答我。”
“問吧!”馮教授忍不住又給自己到了一杯格蘭菲迪,這次他慢悠悠的品嚐著味道,不再牛飲了。
“馮教授,在你回答之前,我想讓你先想想嫂子。”
“嗯?!”馮教授挑眉,“阿寧,為什麼我回答你之前,要先想想阿寧?”
“因為想了嫂子,馮教授你才能誠實的回答我。就算是看在嫂子的份兒上,馮教授,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和苦衷,我這邊都會盡量幫你遮掩的。好在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我手中的權利還是能夠幫馮教授你遮掩一二的。最起碼,您是嫂子的恩師,更是她的父親,就衝這一點,不管是我還是五爺,都會保您一命的。所以馮教授,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隱瞞,能夠跟我坦誠相見。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馮教授您覺得呢?”
這時候,馮教授也已經意識到了陸越川是來者不善。
他放下酒杯,眯著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陸越川。
陸越川在試圖拿安寧來攻破馮教授的心理防線,讓他從一開始,就在審問中處於一種被動的局面。這也是審問環節的一個技巧。
不是什麼審問,一上來就要嚴刑拷打,酷刑加身的。
攻防有三,攻心為上。
陸越川這是在攻馮教授的心!
審問犯人,尤其是高階別犯人的時候,他們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想要用普通的手段進行審訊,那是十分困難的。可不管是再難啃的骨頭,只要開啟了他的心理防線,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那麼就是事半功倍的。
問題其實很簡單,但如何攻破馮教授的心理防線,這才是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
所以陸越川花費了大量的功夫和時間,用在攻心上邊。
“馮教授,您也不必覺得驚訝。您做過什麼,我心裡清楚,您比我更清楚。您也清楚了,我們九處是情報部門。如果我不是掌握了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我也不可能直接將您找來對吧?馮教授,我呢——”
馮教授一抬手,打斷了陸越川的話,“陸師爺,我聽明白了。你不是有法律方面的問題來找我諮詢的,你是來審問我的。”
“審問?如果馮教授要這麼形容的話,也未嘗不可。”陸越川笑的十分溫和,“的確是審問沒錯兒,但更多的,還是詢問。怎麼說,您都是五爺的岳丈大人。別說是我了,就是五爺,他輕易也不會把您找來審問什麼。我就當然更不敢來審問您了。詢問,詢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