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記著,咱們最後一次聊自己的事兒,還是九處成立之前,跟南宮一起喝酒那次吧?”
“嗯,應該是了。”陸越川回憶了一下,點頭確認了,“那次南宮喝的跟一灘爛泥似得,還吐了你一身。我那次好像也喝大了,暈暈乎乎的,只記得南宮吐了你一身,你罵了一句。再然後,我就記不住了。”
“你們兩個人喝的都跟爛泥似得,五爺為了把你們弄回家,費了不少力氣。”
“哦哦哦!五爺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了。你一手拖著一個,累得夠嗆。”
“累倒是其次,主要你們倆跟爛泥似得,五爺拎起來一個,另外一個又滑下去。”權煜皇想起來了當時的情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自從那之後,咱們三個就沒坐下來喝過酒了吧。”
“沒有了。”陸越川感慨的嘆氣,“太忙了,我忙,你忙,南宮也忙。咱們仨一個賽一個的忙。別說坐下來喝頓酒了,咱們仨再後來都很少三個人坐在一起了。”
權煜皇輕蔑的勾了勾嘴角,嗤笑一聲兒,“南宮不願意碰這些髒活兒,自打九處成立,南宮就找各種各樣的機會出去公幹。他不想看見九處乾的這些髒活兒,他又沒有辦法改變,就只好走的遠遠兒的,眼不見心不煩。”
陸越川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幽幽的說到:“南宮就算是被軍方任命成了指揮處的處長,他也還是很少待在京城,一直都在外公幹。五爺說的沒錯兒,他不願意看到九處乾的這些髒活兒。可髒活兒總要有人去幹,不是九處幹,就是別人幹。”
“在南宮心裡,誰幹這髒活兒都好,就是咱們倆不能幹。”
“五爺……”陸越川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問出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咱兄弟倆這不是好不容逮著機會坐下來聊聊天兒了麼。我就是想問你,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南宮家——南宮老爺子做過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置南宮家?咱們的計劃已經開啟了,你說了,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斬草除根,一個都不能放過。那麼南宮家,南宮老爺子你打算怎麼處置?鐵面無私的處置麼?”
權煜皇看著安寧蒼白的小臉兒,“陸越川,你嫂子跟你說什麼了?”
陸越川一怔,隨即老老實實的回答,“嫂子別的話沒說,她就說了一句。南宮是我的兄弟,他也是你的兄弟。你不會幹對不住兄弟的事兒。”
“但兄弟的父親幹了對不住我的事兒呢?”
“你也不會幹傷害兄弟感情的事兒!”陸越川想也不想就回答,而且回答的毫不猶豫。
權煜皇扯了扯性感的薄唇,那弧度冰冷又嘲諷,“其實在你嫂子昏過去之前——在你嫂子跟馮教授見面之前,我是猶豫不決的,我拿不準主意該怎麼處置南宮家跟南宮老爺子。可現在,我已經想好該怎麼處置了。”
“能跟我說一下麼?”
“先把南宮叫回來吧。”權煜皇卻沒有回答陸越川,也沒有告訴他自己要怎麼處置,他只是說:“計劃已經開啟,我都已經同意老六參與計劃。南宮,這時候我身邊缺人,讓他回來給我幫忙。”
陸越川也沒有喋喋不休的追問,他點點頭,“知道了。如果是為了給權家翻案的話,南宮一定會回來的。”
再髒的活兒,只要是為了給權家一個清白,那麼南宮就願意碰。
這一點,他跟五爺都無比的確定。
為了錢財權勢去幹那些髒活兒,南宮不屑一顧,他自有他的驕傲。但如果是為了還權家一個清白,那麼不管多髒的活兒,南宮都願意幹。
說到底,不是為了給權家翻案,而是為了兄弟。
一句兄弟,就是一輩子的兄弟。
募地,陸越川有些無奈的伸了伸手,嘆了口氣兒,“五爺,您瞧。咱們兄弟才聊了幾句天兒,就又轉回到了公事兒上了。真想找一天時間,咱們不想這些破事兒,只坐下來聊聊兄弟之間的話題。叫上南宮,再叫上戰狼跟小追命。”
“聽見你這麼說,林晚晚那姑娘又該發飆了。”
陸越川哈哈大笑,“沒辦法嘛,五爺,誰讓林晚晚是個姑娘呢?咱們大老爺們喝酒聊天,她在旁邊,總歸是不方便。開個葷段子的玩笑,那都得掂量掂量。”
“拉倒吧——”權煜皇也笑,但笑的很淺,他說:“論開黃段子,你可不是林晚晚的對手。”
“那姑娘也就是紙上談兵罷了。她還是個雛兒。”
“你這話讓她聽見了,她又該發火兒了。”
“五爺,把南宮叫回來,咱們先喝頓酒吧。”陸越川心裡幽幽的連連嘆氣,“真的,太多年咱們兄弟都沒坐下來喝頓酒了。”
“好。”權煜皇一口答應下來,“南宮回來,咱們兄弟三個不說其他,先坐下來喝頓酒。”
陸越川笑了笑,“老爺們之間,沒有什麼是一頓酒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