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想裝出一副聽聞權五爺被收監候審,你的天就塌下來的驚慌失措的樣子,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去到處求人,希望可以見權五爺一面。彷彿你真的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只會享受尋歡的豪門闊太太,在丈夫出事兒之後,你就驚慌失措,方寸全無。夫人,你覺得你能騙得過陸越川的眼睛嗎?你的本事手腕,陸越川跟我一樣清楚。他不會輕易上當的。”
安寧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夫人,陸越川同樣瞭解你。他不會輕易上當的,他也絕對不會把你當成是溫室裡的金絲雀。你想要把陸越川引誘出來,給幽鬼暗殺他的機會,不會那麼順利。陸越川絕對不會不防範你。他現在最怕的,就是九處的暗殺。他又豈會輕易的離開那座度假山莊呢?很有可能,你會被帶入那個密不透風的度假山莊才能看到陸越川。這樣一來,不但無法給幽鬼創造暗殺陸越川的機會,你也會——”
“知道了,郝助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不會再說要去見權煜皇的話,你放心好了。”安寧保證的說道。
“我會一直盯著你的,絕不會給你任何離開花房的機會。”郝亦花硬邦邦的說了一句之後,他又問:“夫人,你把大姐都接回來了,那小少爺……是不是也讓他回來?當初把小少爺派出去,是權五爺的決定。可現在的局勢……我認為還是應該儘快的把小少爺給找回來。”
“絕對不能讓煜灝回來!”安寧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把煜灝派出去,權煜皇一定有他的理由。就算權煜皇現在出了事兒,我們也不能擅自改動他的計劃。權煜皇讓煜灝去幹了什麼,我們都不曉得啊。如果貿貿然就把煜灝找了回來,萬一破壞了權煜皇的計劃,那又該如何是好?”
“夫人,權五爺的底牌……你真的不清楚嗎?”
安寧哭笑不得的看著郝亦花,“別說他的底牌了,他手裡到底捏了一副什麼牌,我都毫不知情!郝助理,權煜皇是不願意我插手這些事情的。他跟我說的,還沒有跟你說的多。我猜就算是蔣青雲,對權煜皇的計劃,也不是全不知情的。”
“權五爺做事情總是這樣兒,神神秘秘,又詭譎莫測。他的計劃是什麼,他從不肯全部告訴別人。一直如此。”
“就先這樣兒吧。”大腦瘋狂的運轉了短短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安寧就已經覺得疲憊不已,她靠在床頭閉上了狐狸眼兒,“除了把大姐接回來,我們其他的事情做不了,不能做。”
就只有按捺住不安的心情,控制好煩躁的情緒,等,等!
等蔣青雲的訊息!
郝亦花幫她將蠶絲被攏好,坐在了蒙古大夫的懶人沙發上,同樣閉起了眼睛。
看起來,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彷彿都很平靜。可他們內心的翻湧,大概也只有本人才清楚了。
當馮教授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花房裡靜謐的空氣,以及閉目養神的安寧和郝亦花。
“嗯……”
安寧和郝亦花都沒有睡著,他們也睡不著。馮教授輕輕的哼了一聲兒,讓他們兩個人立刻睜開了眼睛。
同時趕來的還有蒙古大夫。
“馮教授,先別動。我給你檢查一下。”蒙古大夫把想要起來的馮教授又按回到了床墊上,他掀開馮教授眼皮看了看,又給馮教授簡單的檢查過後,他這才問道,“馮教授,感覺怎麼樣?”
“我能有什麼感覺?”馮教授莫名其妙的看著蒙古大夫,“我生病了嗎?”
“沒有感覺就好。”蒙古大夫自然不會說自己給馮教授下了足量的‘蒙汗藥’,可馮教授卻提前醒來的事情。
馮教授支撐著從床墊上爬起來,看了看花房的環境,“我在哪兒?這不是九處吧。”
他雖然可以看到玻璃天花板之外的天空,可九處……九處明明在深達地下幾十米的地方,但照樣可以看到各種‘夜景’、‘天空’的景色。他就是想要看到極光,那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不太確定,他看到的天空到底是虛假的,還是真實的。
“師父,這不是九處,是我跟你權女婿的家。”安寧從床上走下來,坐在床墊上抓起她師父的手,“感覺好點了嗎?”
馮教授閃了閃目光,“阿寧。我看到……”
“我知道。”安寧點點頭,“你看到了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但我大概猜得出來。師父,別再想了。那些人,一個都逃不掉。你的權女婿會把他們都繩之以法的。”
“阿寧,二十多年了,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可我一看到那些人,還是會怕的渾身發抖。我甚至都沒有勇氣和他們對視。阿寧,你師父是不是特別沒出息啊?”
安寧狠狠的搖頭,“師父,別再想了,嗯?”